第十九章 谣言(1 / 2)

陆府,花园

春喜眼珠子里噙着泪,摩挲着手跟在后面,“姐姐莫气了,奴觉得少爷说得对!”

“对什么对?还不是怕她表妹吃亏?”许之桃气愤道。

“您刚得罪了赵姨娘,这回再得罪表小姐,日后在这后宅怕是更难了。”

她扭过身来,刻意调侃,“你平日里没心没肺的,还学会替我操心了?你怎知我无靠?那一屋珠宝,难道是摆设?”

许之桃掏出帕子将她脸上的脸泪抹了,“你呀。”

春喜囔囔地应了一声,才抽泣着止了泪。

许之桃扭过头,看向廊下盛开的迎春,想到园子的桃树、杏树该开花了,便抻着春喜往园子深处走。

途径假山,听见山后面几个婢子在躲懒磕牙,说什么双月悬空。离得远,声音缥缈,许之桃听得有一句没一句。

她刚蹑着手脚凑到跟前,却被一个婢子便扫见。

那婢子立时脸色煞白,揪着同伴收了声。

两厢撞见,许之桃本还想问两句,但看几个婢子脸色僵硬,打消了念头。她措步走开,“这双月过去许久,怎还在说?有什么好说的?”

春喜也是一脸懵,“姑娘大婚那日看见双月,奴跟着兴奋了几日,还盼着有什么好兆头,可中间什么也没发生。后来再见双月,便觉不稀奇了。也不知她们在稀罕什么。”

许之桃有些扫兴,垂眸向前走,两人一前一后,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天。

风中偶尔得见,冬日里的残叶在枝头打旋,树木才开始抽芽,整个园子还光秃秃的。

二人沉闷地绕过桃林,拐角处,一群婢女有说有笑地迎面走过来,临近她们看清许之桃的脸却突然收了神色,生生地踩着园子里新栽的花圃,走了另一条路。

许之桃更疑惑了,这许久不出门,头回出来,怎的有种变了天的感觉,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索性带着春喜调头往回走。

没走两步,却看见有这个小肉团子正蹲在假山旁边,拿着个树枝杵什么。

她细细打量着那小人,原是敬茶那日见过的,当时她还被赵姨娘抱在怀里。四五岁年纪,名字唤作,陆子萱,是赵姨娘生的第二个孩子。

许之桃打量着走近。

那小孩身后的婢子看见,脸上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她伸手去拉那小肉团子,“小姐,咱们回吧?姨娘等您用午膳了。”

“我不走!”陆子萱嘟囔着嘴。

婢子慌张地看了眼许之桃,低下头伸手去抱那个小肉乎人,那小人却没了骨头一般,向下坠着身子撒泼。

“蚂蚁!我的蚂蚁!”

童声稚嫩喊得婢子生出几分尴尬,她向着走来的许之桃起身行礼道,“少夫人安!”

许之桃微笑回礼,她看着陆子萱专心致志地拿着木棍戳蚂蚁,故作好奇,“你在做什么?”

陆子萱缓缓抬起头,嫂嫂怎年纪轻轻便眼神不好了?我在训练蚂蚁。”

许之桃一顿,“训练他们做什么?”

“让他们打败南地的蚂蚁!这样父亲很快就回来了。”说着陆子萱拿过一根树枝递给许之桃,“也给你一根。”

许之桃这才想起,她闭门不出的这几日,老侯爷已经开拔去了南地镇守。这圣旨颁得急,老爷子接了旨意,便直接走了,府宅都没回。

这小肉团子应是想爹了。

许之桃接过木棍,听着稚嫩的指挥,将蚂蚁戳到一条直线,将他们逼到洞里。

两个人一大一小,就这么你一下我一下,不时还发出一阵开怀的笑声。

“我的乖乖!你们怎的在这?”突然,一声惊叫。

原是陆子萱的奶母子娘寻来,她看见小姐跟着许之桃玩在一起,狠狠地瞪了一眼随侍的丫头。

她一把将陆子萱抱起,拘着笑道,“姨娘派我来寻小姐用膳。我等就先走了。”

说罢,也不等许之桃回礼,便慌张地抱起小人,逃也似的走开。

人走了老远,许之桃还依稀能听见那奶母子责骂丫头,“怎与她在一起,也不怕沾了晦气!”

晦气?他们在躲我?许之桃打量着自己,眼色一沉面向春喜,“你可有事瞒我?”

春喜脸色一凛,支支吾吾道,“没,没有。”

许之桃凝视着春喜,“你是因何事与素云动的手?”

春喜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垂下眸去。

看着春喜心虚的脸,许之桃彻底没了兴致,转过身道,“回去了。”

许之桃一脸不高兴地回到书房,推开门,发现修竹正站在屋里,好似在说什么。

看见有人进来,修竹站直身子收了声,看向陆逸之。

陆逸之负手而立,站在案前,案子上摊着一张发黄的堪舆图。

许之桃顿住脚,“我忘了,我还有事。”说着便撤回身子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