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岁零不知道多少天(2 / 2)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沿着皮肤滑落的鲜血顷刻倒流,两人的血液短暂地在空中交汇形成水帘,犹如寄生虫般钻进对方的伤口,流经血管,瞬间扎根在心脏。

感觉自己心脏不经意刺痛一下,随后魔气大量涌入体内,一下子从筑基期冲破金丹期,岩希眼眸倏然发亮,她兴奋地坐起,饶有兴趣地注视血鹭的行径。

岩希兴致勃勃地问:“此后你便与我共生?”

“想得倒美。”血鹭没好气地回:“此后同死。”

岩希感受着从心脏喷涌而出的魔气,就知血鹭将一部分神魂寄宿在她身上,等于下咒般,让她从此魔气缠身。

确实是共生同死,唯一的好处是能让她直接使用血鹭的魔气,不愁魔气耗尽突然断气。

但血鹭的目的可不止这个,倒不如说,让岩希使用魔气只是顺带的。

“查探清楚修为了?”岩希笑眯眯地问。

血鹭一顿,“神魂重创,保守仙尊之境,而仙尊之境仅有天上几位。”

“你了解得真清楚啊。”岩希歪头,“此后,你不会再怀疑我身份了吧?本座乃第十一位祖师,单字一个尘。本座……”

说起尘,岩希有一瞬的怔愣,道:“……是尊上座下最强大的弟子,连三尘都排在身后,若不入邪魔歪道,再过万年定能赶超尊上,是此世最强的修士。”

血鹭只能猜是第十一位祖师,尘。

他瞥了一眼那不修边幅的落魄样,冷冷抛出两个字:“可惜。”

是的,可惜。

岩希想。

可惜他才九万岁。

可惜他再无心修炼。

可惜他情根深种,内心糜烂成空,一颗赤诚真心千疮百孔。

尘曾对岩希说:“很奇怪,情根扎进心里很痛,像扎进血肉的木刺,痛得令人窒息。”

他又说:“可拔情根却不痛。只是下不了手。它长得那么可爱,那么弱小,像刚出生的嫩叶,总会有茁壮成长的机会。”

无妄海上,尘心碎地看着岩希,露出惨淡的笑意,“尊上,你要替我拔情根吗?”

或许他是十一,知道自己是唯一多余的小弟子。

十位小弟子,单独多出一位。若他不是被排挤的一位,便是最特立独行的一位。幸好,他是后者。

也不幸,他是后者。

当尘一腔热血洒向无疾而终的无尘尊上时,用了六万年都不能捂化这块坚冰,他绝望了。

他问:“你怎么忍心的?”

你怎么忍心亲手拔掉自己的情根?

你又怎么忍心亲手拔掉他的情根?

尘忍不住问:“你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吗?”

彼时,岩希刚醒,淡漠的眼眸漠视十一的痛苦,她想说她有,也想说她不敢有。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天地的回响之音。

“爱一人,不如爱天下苍生。”

尘哑然失笑。

他笑得苦涩,笑得朦胧,唯有眼底那似不敢置信如此确切。

尘看着岩希,眼中的光彩逐渐幻灭,“究竟什么时候起,你变成这种模样?”他绝望道:“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你比天道更残忍,更无情了?”

岩希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

她是如此迷茫,又如此坚定,她绝不该记得无情的根源。由此,岩希从未去查证。因为她知道她会后悔。

她只知道她绝对会后悔。

岩希伸手穿透尘的胸膛,握紧扎根在心里的情根,平静地答道。

“忘了。”

*

血鹭又叹道:“可惜。”他冷笑一声,“可惜你入了邪魔歪道。”

“辜负了尊上的期许。从此以后,你若暴露魔修的身份,便要同我一般人人喊打。”血鹭拎起桃剑,收入鞘中,不善地扫了岩希一眼,道:“不想晚节不保,被无尘扫地出门,就别做蠢事。”

岩希哎呀一声,像是十分吃惊道:“原来你还想威胁我啊?唔,一箭三雕啊!”

血鹭阴森森地盯着岩希,不说话。

顶着血鹭仿若杀人的视线,岩希拍拍屁股站起身来,笑道:“要是有人问我修为突飞猛进怎么回?”

血鹭气得牙痒痒,“你不妨直说那条鱼会追问!”

岩希点点头,“也确实只有他会问。”

血鹭抱剑而立,如粉玉般的脸色一下抹平所有气愤,耳尖升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殷红。

他高冷地轻哼一声,道:“那便说你与我双修。”

岩希:“……”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