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2 / 2)

这提议一出,弘时当时就不淡定了。他唯恐乌那希妇人浅见,被利益蒙蔽,看不清楚这背后的危机重重。

赶紧暴风摇头:“九叔您这也太瞧得起她了,还远销海外呢,她啊,也就是闲在家中无事找个消遣罢了。至于合伙……”

“倒也不是侄子视金钱如粪土,跟银子过意不去。只是阿玛的脾气您是知道的,他啊,一直都反对您以皇子身份经商与民争利。只是皇玛法都管不了您,他自然也无可奈何。换成侄子的话,他老人家雷霆震怒还不直接打死我?”

边说,弘时还边做瑟瑟发抖的恐惧表情,连着说了几个别别别,他还想活着。

乌那希虽然有些意外他这干脆利落的拒绝,但已经有了出头鸟,她也无意再做那个恶人。只微微垂眸,满脸顺服状地表示自己都听弘时的。

那小鸟依人的样子看得胤襈好一阵恶寒。

邻里邻居住着,他可没少耳闻眼见董鄂氏如何借敦促之名折腾自家大侄子。

私下里,他还直接委婉地各种劝说,盼着侄子能早日重振夫纲。

结果目的未成,倒让弘时跟他好像有了什么隔膜般,感情越来越淡。

若在以往,大侄子出去一趟半年来,可算回程还不得第一时间往隔壁瞧瞧他这个八叔?可这回,人都已经回来两天了,依然未见人影。还是他按捺不住,带着老九老十以恭喜名义过府探望。

任凭他再怎么学究天人,也想不到重生那等匪夷所思的事情。

只以为弘时是被乌那希管束与离间,才与他这个八叔渐行渐远。原就对乌那希印象不佳的他,自然更加急转直下,平添了许多审视。

状似无意间问起,说董鄂家的姑娘幼承庭训,规矩娴熟,自来颇有贤良之名。倒未曾想着侄媳妇不但武功过人,还在杂学一道上有些研究。

做四粉的,哪有不觉得老八是笑面虎、心机深沉的呢?

那可是能无知无觉之间,哄着弘时这个憨憨与她偶像离心离德。让诸如四爷亲姨父钮祜禄家阿灵阿与他名义上外公佟国维、名义上舅舅鄂伦岱等原该是铁杆四爷党的人死心塌地追捧他的狠人。

乌那希可不觉得他这状似无意就真的无意。

这货绝壁是瞧着她有点违和,亲自下场过来试探呢。

哪怕露出一丝丝的怂意来,她就输了!

有了这样的认知,乌那希自然不敢露出半点怯意。只无奈扶额:“此事说来话长,但也都是阿玛额娘拳拳一片爱女之心。”

哦?

胤襈挑眉,做洗耳恭听状。老九老十也兴趣浓厚,连弘时的眼神都郑重了几分。

乌那希微笑,用一种文绉绉比较大清的方式讲解了人设二字的重要性。

特别利落地把锅甩到了康熙与他老子顺治身上。

只道先帝与今上都大力推展汉家文化,以至于越来越多的满洲姑奶奶都改了以往上马能打仗、下马能管家的彪悍作风。

转而淡扫蛾眉,规行矩步,学起了女戒女则,诗词歌赋与绣花等等。

仿佛只有这样才是个合格的闺秀,才是各家喜欢的儿媳妇。以至于她这个生于武将之家,从小按着满洲姑奶奶方式培养的倒成了异类,颇有粗鲁之嫌,在婚姻市场上很不受欢迎。阿玛额娘怕她不好嫁,这才重金礼聘了在先太后面前伺候的老嬷嬷教导她礼仪规矩,渐渐传出贤良名声来。

这些原就是原主的成长轨迹,乌那希说来自然半点都不虚。

至于水泥、玻璃镜子?

那不是误打误撞,加上集思广益的结果么!前者大概是运气,后者则全靠她肯使银子。

乌那希在所有人的瞠目结舌中温柔浅笑:“水泥发现是误打误撞,呈上京城到如今的大规模发展却是靠我们爷和皇上慧眼识珠了。区区一个水泥就换我们爷贝勒爵位,侄媳自然又惊又喜且想着再接再厉。于是各种尝试,就盼着能再创佳绩。大抵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吧,还真又鼓捣出来了玻璃、研究出来了玻璃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