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招(2 / 2)

也是俩没规矩的。

弘时皱眉,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昨晚到底说没说过类似于此生不进董鄂氏房门、不幸她的话。倒是乌那希表明自身态度之后,便和衣而卧,施施然去见了周公。

那睡颜恬淡的,直让接连吃了数次亏,亟待报仇的弘时恶向胆边生。

结果自然被早防着他这一手的乌那希抓了个正着,又结结实实收拾了一顿,确保他累到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这才万般鄙视地瞟了他一眼:“偷摸下手,不是好狗。喏,咱先把丑话说在前头,继续同室而居是为了双方共同的脸面。我再怎么着,也是皇上精挑细选为你择的甜枣。皇恩浩荡,你还是惜着点儿。否则,我不好看,你也别想好看。”

“以今早为例,我啊,保准儿御前再来一回,让你黄泥巴掉□□──不是屎,也是屎。做实了你嫉恨皇上封世子独落下了你而迁怒我这个嫡福晋。堂堂皇孙,不惜趁女眷熟睡偷袭,还没打过什么的,够你那些堂兄弟笑话你一辈子不止了吧?”

有原主记忆在,乌那希可知道这货到底有多介意他那些个堂兄弟们了。

这不,才提起这茬儿,弘时就面色丕变:“董鄂氏,你敢!夫妻一体,自昨晚拜堂后,你我就是一根绳上的俩蚂蚱。爷丢脸,难道你这悍妇就能讨了好儿去?”

乌那希戏谑:“多新鲜啊!你见过谁家鱼都快翻白了,还在乎网会不会破的?还是那句话,我若不好,肯定就让你更不好。”

轰隆。

玉掌轻拍,红木小几顷刻变成碎片。

威慑力足的咧!

直让弘时心下一跳,半是幽怨半是试探地道:“皇玛法说你幼承庭训,最是温婉贤淑。如今却彪悍非常,好像换了个人。”

呵呵。

乌那希冷笑,理不直气却壮:“多新鲜呐!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哪个还不擅长一二伪装呢?就算是三阿哥你,明面上提起来也是家学渊源,允文允武啊。”

“圣旨赐婚断无悔改,一切尘埃落定。自然也该卸下伪装,彼此坦诚相对了呗,不然伪装一辈子我累,您也疲惫不是!”

弘时瞠目:“照这么说,你人还怪好的?”

乌那希福身一礼:“爷过奖了。”

若不看她前头种种跋扈,这也是个贤妻了。可她再怎么笑面莹莹,也挡不住殴打亲夫、拒绝圆房的事实。

当然,这言语之间不是她不肯,是弘时不屑,她以夫为天。

体贴到把弘时生生气乐:“爷是醉了,不是傻了,再忘不了昨儿到底为何遭难。身为皇孙福晋,上孝敬公婆、中和妯娌、下孕育与教养子嗣是你应尽职责。董鄂氏,你要抗旨不尊么?”

乌那希眨眼,唇边梨涡清浅:“怎么会?妾身幼承庭训,把女四书当启蒙读物的,出了名的循规蹈矩。只体恤爷身体,不忍您操劳罢了,爷可千万别误会了妾身好意。”

两天之内挨了数顿打,动一动就浑身疼的弘时:……

不管这份体恤是真是假,他都无法勉力而为。只能放下句‘泼妇给爷等着’的狠话,恨恨上了罗汉榻。

与此同时,乌那希也默默放下给他伤势添砖加瓦的手。决定等他再起念头的时候,才让他体验被重茬的快乐。

就这样,两人虽分床别居,心中却都很默契地闪过有机会便让对方好看的念头。

一夜无话,翌日天刚蒙蒙亮就被丫鬟叫起。

乌那希瞧着天边那抹微微鱼肚白:“这也太早了吧?”

大丫头春风笑:“王爷都已经收拾停当准备上朝了,福晋可不敢再耽搁。”

提及自家偶像,她这双眼之间便满是赞许了:“阿玛勤勉踏实,难怪得皇上青眼。不但被封雍亲王,还享双俸。”

就连这康熙晚年的烂摊子,都是他跟十三一点点仔细收拾好的。

康乾盛世,他实在居功至伟。

偏人是好人,可惜命苦。爹坑娘坑儿子坑,兄弟也坑,生生把他坑出血。

弘时不知她心中颇多腹诽,各种为偶像不平。

却不可避免想起昨日她那番论调,并对之深深怀疑:八叔贤良,朝野之间人人称道,都没能顺利入主中宫。自家阿玛一贯表现平平,受宠程度别说十四叔了,就连三伯都比不上。还能突出重围,顺利登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