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招(1 / 2)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分外骨感。

当天晚上,弘时就再次败在自家瞧着乖乖巧巧的新福晋手下,被揍到龇牙咧嘴。

不过他是不承认自己技不如人的。

只道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限制了他的发挥:“待爷将养好了,必让你这泼妇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呵呵。

乌那希用白眼与冷笑回敬他:“没事儿,你尽管好好养伤,我随时奉陪就是。随时随地,让爷领略八旗贵女风范。保证上马能打猎,下马能管家,最是万中无一的满洲姑奶奶做派。”

打得你这瓜怂满地蹿,不信随时来战。

弘时嘴角笑容狰狞:“既如此,爷就用另一种方式让你知道厉害。”

说罢,他就歪了歪头,大步流星地往原主陪嫁的红木千工拔步床边走。试图完成昨晚未竟事业,将生米煮成熟饭的意图明显。

对此,乌那希当然是丑拒的。

于是先下脚为强,抬腿就踹在了某人伤痕累累的屁股蛋子上。疼得他嗷一声惨叫,门外留守的太监昌顺急急发问:“爷……”

可要奴才进去伺候的话还没说完,就得了他主子个分外暴虐的滚字。

昌顺瑟缩,不敢多言,连滚带爬地滚到了廊檐下。尽可能不听到主子爷跟福晋的动静,又不错过主子吩咐。

乌那希啧了一声,心说不愧是一手好牌打稀烂的家伙。

只会无能狂怒。

弘时咬牙:“董鄂氏,你放肆!以妻殴夫,这就是你董鄂府的教养么?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乌那希眨眼,嘴边笑容戏谑极了:“那你去问问我阿玛啊!或者去敲敲登闻鼓,跟皇上哭一哭。问问他老人家到底是怎么选的,竟生生与你选了个天字底下头一号的悍妇。”

弘时:!!!

此事若能对人言,他难道能留着这个悍妇?

圣旨赐婚不存在和离,他那老岳父简在帝心又只这么一个爱女。就算其行事悖逆,泼辣刁悍,也最多申饬一二,派教养嬷嬷教养数月罢了。

若越老越注重名声,恨不得把仁字刻脑门上的皇玛法偏袒,可能连申饬都不申饬,反而硬把刁悍说成满洲姑奶奶风范。

横竖董鄂氏不会伤筋动骨,他打不过个娘们儿还告状的事儿却会光速传遍京城大街小巷。到时候不知道多少堂兄弟会假帮他精进武艺之名,行嘲讽打压之实呢。

伤敌八百自损上万,怎么做怎么亏本的买卖,弘时当然不干。

既然家丑,绝不外扬。

他只一个眼刀子甩过去:“董鄂氏,你别以为爷是怕了你。爷……”

为了靠今天这场硬仗,昨晚乌那希几乎彻夜未眠。如今眼皮发沉,正迫不及待要与周公相约,哪有耐心听他聒噪?

当即摆手:“嗯,你宽容,我不也是体贴吗?谨记着你昨日之言,也惦着你身上的伤,唯恐你雪上加霜呢。时候不早,明儿还要进宫与皇上跟德妃娘娘、贵妃娘娘请安,这便各自安置了吧。”

新婚第二晚再度被撵到罗汉榻什么的,弘时气到粗喘。

乌那希以手抵唇,微笑威胁:“爷今儿才得了阿玛的爱之深责之切,应该不想被再度告状,被他老人家认定你怙恶不悛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意有所指地瞄了瞄他受伤严重的尊臀。

提到那一顿教训,就绕不过那番保证。

自觉能扳回一程的弘时勾唇:“你这刁妇只知告状,怎不知慰藉下阿玛跟嫡额娘的满心殷切呢?他们都开口说只盼孙子了。”

自古以来,夫宠跟儿子才是女子立足于后宅的根本。

而他是决定要不要宠她,给不给她孩子的关键,是她的天。

纳尼?

乌那希眨眼,真诚发问:“三阿哥不知道吗?我啊,除了精于骑射之外,还挺喜欢看话本子。尤其喜欢《西游记》,一度自诩小悟空。为此苦练棒法,幻想有朝一日能学大圣一样将天捅个窟窿。”

至于子嗣什么的?

乌那希摊手:“巧女难绣无线花,那也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吧!三阿哥标榜自己男子汉大丈夫,主打的就是一诺千金。身为嫡妻,我自然也不好让你食言而肥。至于子嗣?若我所听无差,咱们院里不还有钟氏、田氏么。”

史书记载,那田氏还生了他唯一的儿子呢。

虽然年仅四岁便宣告早夭。

弘时:……

按照规矩,皇子皇孙大婚之前都会安排人事宫女用以晓事儿,免得大婚之日闹出笑话来。

他当然也不例外。

只是那时候弘晟、弘昇两个都被封为亲王世子,他都成了行走的笑话。憋屈烦闷之间只日日买醉,哪还有那旖旎心思啊?

便那钟氏解衣邀宠,都被他狠狠斥责一顿,转头将二人都禁了足,到现在还没放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