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山(1 / 2)

芦叶满汀洲 蹈霖 1560 字 2023-06-06

正佛堂。

卢枝沅趁香客骚乱之际,躲进了佛像下香案的暗格里,去年她来过上善寺给亡母上香,巧合发现了这个暗格。

薄薄的一层木板阻隔出了一个窄小黑暗的空间,卢枝沅抱膝缩坐,出于谨慎她将裙摆都收紧卷在腿边,避免露出衣角被宋祈寒发觉。

隔着一层木板,卢枝沅可清晰地听到暗格外的动静,是禁卫军。

卢枝沅抓着裙摆的手不由攥紧,她起身正欲出去求助,忽然又听到一声殿下,“香茶果点都已备好,许少卿属下已派人去寻,即刻便能找到。”

卢枝沅身子一滞,只得又松下身子,坐回原地。

人尊称一句殿下,又着急寻许京洲踪迹的,当朝不过只一人,除了荣华公主李梓芙再无别人。

有些不巧,她同李梓芙有仇怨,李梓芙性情傲慢,过往一贯看她不惯,又怎么会帮她。

卢枝沅敛息静坐,静静等着时机。李梓芙坐在檀香木椅上,举止凌人,不久,出去寻找的卫军回来禀报,许京洲去了缘机住持的禅房问理。

李梓芙腾地一下从檀香木椅上起来,朝那卫军吩咐:“速带路。”李梓芙朝外头走去,连同护卫的禁卫军也离了正佛堂。

正佛堂一下变得寂静,卢枝沅的心一下变得有几分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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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芙快步走到了禅房,刚一进院,就听到一句“拿下许京洲。”

她心下顿时大怒,开口大喝,语气凌厉:“我看谁敢!”

李梓芙夺步走到禅房内,宫裙上的玉环叮啷作响。

“许少卿乃是朝廷命官,焉是尔等想拿就拿?!”

李却最先朝李梓芙作礼,“殿下福安。”

许京洲,谢远之先后朝李梓芙见礼。

谢远之行礼后道:“缘机住持乃是我朝圣僧,兹事体大,属下不得不严查。”

“什么胡话!一个上了年纪的秃驴而已,”李梓芙骂道,“今日本公主在这里,你们休想带走他!”

谢远之只得道,“公主误会了,什么拿下不拿下,许少卿断案如神,属下不过是想请许少卿协理此案罢了。”

此话一出,李梓芙态度松了下来。

前几日她听闻许京洲回南都城高兴不已,未曾想许京洲成日只在大理寺卢宅两头跑,根本就不曾来看她,还去查了卢枝沅那假淑女的案子,李梓芙对此很是生气。

李梓芙借势道:“那好,本公主同许少卿一道,审查此案。”

谢远之面上现出一抹犹疑,还是忍住了,“殿下愿审查此案,是属下惶恐。”

李梓芙不再理谢远之,也自动略过了地上的刺客。

转身朝许京洲走去,“许哥哥,怎么你回了南都城,也不差人来报我的信?”

许京洲复行一礼:“公务缠身,不慎怠慢了公主。京洲死罪。”

李梓芙忙道,“我…许哥哥我并非是怪罪你。”谢远之心火旺盛,冷着脸让兵卫将地上的刺客给拖出去。

出了禅房,谢远之暗讽一句,“不过是借着女人的势罢了。”

李却在后跟着出来,问:“当下中郎尉有何谋划?”

中郎尉是谢远之的官职。他自今年连升两级,一跃至如今的中郎尉,近日并得了陛下的旨,命李却协助他捕捉逆贼。

是了,内宫得了密令,这封令便是由上善寺中传出的,密令内容上只寥寥数十字,北贼伪朝四字最为醒目。

谢远之冷声道:“封禁普陀山,我就不信,会捉不住……”

李却向一旁侍候的兵卫吩咐布兵围山,又听到谢远之似警告的一句,“李将军,你我二人蒙陛下相信,委以重任,如今便是一条船上的人,此事关乎国计,若办得好,自不必说,若办不好,你我二人皆须提头面圣去。”

李却没立即答话,顿了一下方答:“中郎尉自有谋略,李却不过是一介武夫,全凭中郎尉调度。”

谢远之对李却这态度不置可否,又吩咐:“备好上等厢房,殿下想必得在此住上一两日,另外,刑室也得备好。”

李却答好,离了禅院前去布置,禅房内李梓芙还在缠着许京洲问许多话,无关一些他的日常起居,问得着实有些烦了,许京洲面色仍旧温和,他惋言推辞:“殿下,在下尚有公务,恐不便与殿下久谈。”

李梓芙噢一声,问:“许哥哥,能让我待在你身边吗?”许京洲未及说话,谢远之又走进来,“殿下,如今因办案须得封山,殿下是欲先行下山,还是留在寺中厢房内?”

李梓芙傲然答:我自是要与许哥哥待在一处的。”

谢远之对此已是意料之中,李梓芙留下来他就是顺水推舟,其余全因着许京洲的缘故,倘若到时李梓芙有何不测,陛下也怪不到他身上来。

“是。”谢远之恭谨答了一声,又出去了。

许京洲行礼拜别,“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