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切(1 / 3)

早上八点半,旗木朔茂下夜班回来了。

稻妻把早饭摆上餐桌,催促他去洗手。

“哦。”他答应着,却没有立刻去盥洗室,而是左右看了看,问道:“儿子呢?”

“一大早就去修炼了。”稻妻叹了口气。

上次争吵过后,朔茂可能是觉得自己言语失当伤害到了她,所以现在和她提到卡卡西多用“儿子”这样的称呼,显得非常亲昵,就好像卡卡西确实是两人共同的小孩那样。

其实也大可不必。

稻妻也没办法解释当时不过只是一时之气。毕竟她不是卡卡西的生母这一点,永远也没法改变。

这么多年了,有时候看见朔茂小心翼翼绝口不提亡妻,只在扫墓的时节背着她偷偷去一趟公墓就回来的样子,她还是有些心疼他的。

但是让她和丈夫一起,去丈夫的前妻的墓碑上浇水擦洗,她自问是做不到的。假装不知道,她才更自如一点。

换个角度想,如果朔茂像卡卡西一样,现在几乎从来不去那一位的墓地,她一定又会觉得他绝情吧。

人性真是复杂的东西啊。

朔茂的前妻这个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壁障是无解的。她除了承认,就只有接受。绝不可以问出“相比而言你更爱谁?”这样的傻问题。

“今天确定了四代火影的人选。”朔茂并不知道稻妻的心理活动,而是同往常一样一边洗手一边和她说着新闻,“是卡卡西的老师,波风上忍。”

“这样吗。”稻妻说着,递了擦手的帕子给他。

“嗯,”朔茂在帕子上擦了手,“他虽然年轻,却很可靠。”

“应该会成为非常好的火影。”

“应该吧。”稻妻附和道。

“你怎么了?”朔茂觉察到了她的心不在焉,问道。

“我吗?”稻妻指了指自己。

“嗯,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朔茂扶着她的肩。

“大概是……”稻妻想了想,道,“……昨天晚上卡卡西不太对劲。”

“大半夜的,他在洗衣服,我看他耳朵红红的,就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感觉好像挺烫的。”

“半夜洗衣服吗?”朔茂思忖了一下,重复道。

“对。”稻妻点点头。“还不让我看。后来我去找了体温计给他量,只比正常体温高了一点点,也不能算是发烧。”

“洗的是短裤吧?”朔茂微微地笑了起来。

“诶?”稻妻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会是那个吧……”

“应该是的哦。”朔茂笑着说。

“可是这也太早了吧……”稻妻道,“还是个孩子呢。”

“不早了,他都14岁了。”朔茂道。

“卡卡西长大了啊。”稻妻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有点回不过神。

“是呢。”朔茂低声回应着,从背后抱住了她。

“稻妻,”他的鼻息喷在她的后颈上,“再要个孩子,好吗?”

在旖旎氛围里的稻妻听见这话,顿时有了一丝清醒。

“不好。”她说。

“为什么?”朔茂蹭着她的后颈,带着点鼻音问。

稻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手从他环抱着自己的掌心里抽出来,又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柔声问:“有卡卡西还不够吗?”

“可是我……”朔茂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取而代的是一阵长长的,妥协的叹息。

稻妻明白他的意思。

他想说,可是我想要一个你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但是她不想同意。

她还不想要孩子。

感觉到背后男人的低落情绪,她反手抚上他的侧脸,轻轻地摩挲着。

朔茂的脸很方正,是她喜欢的那种。摸到他的嘴角的纹时,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朔茂这几年因为常常值夜班,昼夜颠倒,已经出现比较明显的皱纹了。加上他肤色偏深,所以看起来确实有点显老。

稻妻自己则因为这些年脱离了劳心劳神的环境,生活简单舒心,没有压力和束缚。人虽然完全长开了,气质却比以前活泼娇俏得多。以至于现在和朔茂两人一起外出的时候会被误认成父女。

朔茂可能会因此有点难过吧。

她却常常有种说不出的隐秘快乐。有时候被人误会了,她还会坏心眼的当着那些店员的面,故意做作地叫他“父亲大人”。

朔茂并不喜欢她这样,不过因为她看起来很开心,所以也会配合着答应。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愉快地轻笑了两声。

“想到什么了?”男人亲着她的发顶。

“没什么,父亲。”稻妻忍住笑,回手摸了摸他的银发。

“又这样叫我。”他无奈地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嘴唇。

“别的男人都喜欢,你为什么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