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枕(1 / 2)

婚礼结束后,宾客们三三两两地散去,入夜时分,一切收拾停当,请来帮忙的人也离开了。

旗木父子劳累了一整天,才吃上了今天的第一顿正餐。

卡卡西拿起筷子:“母亲呢,要给她送饭过去吗?”

朔茂心里叹息一声。在他看来,卡卡是故作懂事。并不像所表现的那样,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继母。

他将盛着玉子烧的盘子放在卡卡西的左手边,示意他快吃。

然后才回答道:“下午已经拜托春原送过去了。”

“哦,好。”卡卡西起身,从旁边的纸箱里拿出一听橘子汽水打开,喝了一口。

朔茂皱皱眉,这孩子今天已经喝三听汽水了,刚想说他两句,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会儿记得刷完牙再去睡。”

听见父亲提醒他刷牙,卡卡西无奈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说着,拿起汽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因为父亲结婚,房间已经做了新的布置。婚房设在了走廊尽头,玄关附近那间父亲以前所住的卧室现在给了卡卡西。所以他从厨房出来,只是几步就到了。

拉开房门的时候,卡卡西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旗木朔茂露出了一个月牙眼的温柔笑容:

“父亲,恭喜你。”

随后,他闪身进了卧室,克制地合上了门。

房间里很安静,被褥全都在柜子里,叠敷上什么也没有,显得空荡荡的。

理智告诉他,父亲就在外面,在厨房里清洗着碗碟,但他还是感到了说不出的孤寂。比以前父亲出任务时还要孤寂。这里和外面,就像是两个世界。

【父亲的确很喜欢那个人吧。】

卡卡西感觉到眼睛有些发酸。

【真没出息。】他对自己说。

【父亲还是父亲,不会因为再婚就变成其他的什么人。】

只是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取那样一个奇怪的名字?

闭上眼,他的脑中又浮现了稻妻端庄红润的嘴唇,和弧线柔和的下颌。

而那被白无垢的帽子挡住的上半张脸,在记忆里显得神秘莫测。

她究竟想干什么呢?

在这些无谓的猜测里,年幼的卡卡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婚房的案几上摆着一杯热水,旗木稻妻安静地待水变温后,从手袋里取出一盒药——自确定了婚礼时间后,她便开始按周期吃药了。

刚放下水杯,朔茂便走了进来,白天的礼服换成了常服。因为在喜宴上被灌了酒,面色红润。头发还湿着,下面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让他显得年轻了不少。

她拿出一条干毛巾递给他,示意他擦擦头发。

朔茂道谢后接过,眼睛却瞟见了梳妆台上的药盒,心头一紧,正待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却已经看清了上面的字。

他微微叹了口气,道:“在下只是……过来看看公主。一会儿就去隔壁睡。公主不必吃这个药。”

“我已经吃过了,”她大大方方的拿起药盒,将上面服用周期指给朔茂看,“只要按时吃,连续吃七天就有效果。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

然后她往他身边靠了靠,低语道:“朔茂先生应该能理解的吧,我年纪还小,暂时不想要孩子。”

在她刻意压低的声线下,朔茂还是听见了一丝娇翠欲滴的天真。这几乎让他想要夺门而逃。

“朔茂先生要走了吗?”

她自然地从他僵硬的手中抽出毛巾,轻缓地替他擦起了头发:“但是我曾听说,男女新婚之夜不同床会招致灾祸呢。”

“这又是哪里来的无稽之谈。”朔茂无奈道。

“是我母亲说的。”

“啊,抱歉……”男人连忙道歉。

她没有理会他的尴尬,转而问道:“所以是为什么呢?”

“朔茂先生,不喜欢我吗?”

面对这么直白大胆的问题,旗木朔茂没有立刻回答。而对方也没有再追问。

过了一会儿,她放下手中的毛巾。

“头发已经擦干了。”

“抱歉,让你辛苦了。”朔茂站起来,“公主早点休息吧。

她却沉沉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大而深邃,眼尾上翘,瞳仁极黑。睫毛同翠羽般浓密,有种呼之欲出的野性力量。眼神直看到他那不堪的心底里去。

旗木朔茂恍了一下神。

发现自己刚才抬起了手,想去触碰她的眉眼。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将悬在半空的手收了回去。

“我并不是不喜欢公主。”

旗木朔茂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奇怪的释然神情,像是憧憬,又像是彻底认输。

“但是我已经不年轻了……”

稻妻竖起左手的食指,左右晃了晃,制止了他下面要说的话。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