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3)

之前,否则等上了花轿,就身不由己了。她得制造机会,更确切的说,是制造混乱。

掀起盖头,唤一旁的婆子:“这位妈妈,劳烦你去把我舅舅请来,我还有些话要与他说。”

只是话音还没落,就看见吴秀梅走了进来,“你舅舅怕见了你伤感,一早就出门去了,你有什么话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原想借时文昌的一点愧疚之心,允许她去家祠拜别祖宗的,看来他也知道没脸面对她。

那就与吴秀梅说吧:“事已至此,我再反抗也是自讨苦吃,也罢,那就遂了你们的意。只是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你若应了,接下来我便认命配合。”

听到这话,吴秀梅很开心,但转念又狐疑起来,别不是耍什么花样,于是她警惕的问:“你有什么心愿?说来听听。”

给出这样的条件,时澜洳很有把握她会答应,依旧用清冷的语气说:“我要去家祠拜别外祖母和母亲。”

吴秀梅松了口气,她还当是什么难办的大事呢,瞬间和气起来:“这个好办,眼下姚府的轿子还没来,舅母陪你一道去。”

说罢,一群人就拥着时澜洳往祠堂去了。

只是刚来到祠堂门口,她突然伸手挡住了吴秀梅,说:“阖府上下还在服丧,我却要身披红装欢喜嫁人,是为不肖子孙,请舅母容我半个时辰,让我进去诵经忏悔,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吧。”

这句指桑骂槐的话,竟说得吴秀梅不能发作、无法反驳。

罢了,忍过了今日,往后这丫头的死活就再不与她相干,何必逞一时的嘴瘾,叫人把祠堂包围起来,门上把牢,量她也逃不出去,和顾妈妈交换了眼色,才对时澜洳说好。

时澜洳并没有十分的把握,她其实也在赌。但说要诵经忏悔却是真的,她先来到堂前恭敬的上了三炷清香,然后跪下默念经文,待结束时祈愿道:“澜洳今日所做之事,乃不得已而为之,望祖宗在天之灵保佑,外祖母和母亲庇护,我此番能化险为夷。”

然后起身点了一只蜡烛,来到黄色的帷幔下,坚定的将布点燃。

谁知还没烧着,就见供桌底下突然窜出个人来,“澜儿且慢,澜儿且慢”时良杰边说着,边跑过来抢走她手中的蜡烛,吹灭。

还来不及反应,又见晴洳也钻了出来,“阿姐,阿姐,我和哥哥来救你了。”

也不是不感动,只是惊讶比较多,因为从小到大,但凡和他们姐弟沾上边的,好事从不与她相干,坏事倒霉的却一定是她。舅母专横,即便表哥和晴洳一同替她说情也不行,越说罚得越重。所以,她不喜欢与他俩亲近。

时良杰是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身量不高,却满腹经纶,常常是一副老学究的做派,开口便要劝诫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何苦行如此极端之事?更何况,此地庄严,岂是你可以胡乱烧毁的?即便是大难临头,你还有兄弟姊妹,我们必会赶来救你,凡事先忍耐,谋定而后动,方......”

话没说完,嘴里突然被塞进一个蟠桃,不大不小,正好能堵住他的嘴。

时晴洳干的。

处理完时良杰,她连忙把时澜洳拉到帷幔后面,边脱下自己的外套边说话:“阿姐,你快与我换衣裳,一会儿我替你上花轿,待府里人一散,你再从后院逃走,哥哥在角门上给你备了马车,杨妈妈和采萝也在那里等着了。”

时澜洳却拒绝她:“这是我的事,你不要替我冒险,万一弄巧成拙,岂不害了你。”

时晴洳拍了拍胸脯,很有把握的说:“不会,咱们家正在服丧,姚知府注重官声,也怕惹人非议,故对外称你是时家外戚的女儿,安排你去他的别院出嫁,过来接你的只是一顶小娇。

母亲安排了顾妈妈送你过去,她可是我的奶娘,你且放心,待到了半路,我与她亮明身份便是了。”

此时的时良杰,终于掏出了嘴里的桃子,一句“胡闹”惹得门上的人往里张望,时晴洳又忙来捂住他的嘴,惊慌失措道:“小心被发现了。”

时良杰这才压低嗓音说:“你不能代澜洳去,此法过于冒险。”

时晴洳极力反驳,柔柔弱弱的姑娘,却说出了斩钉截铁的话:“就这么决定了,更何况我不去,难道你去吗?”

只是这话刚一出口,她就反应过来了,眸光噌的一下亮起来,灵动的眼珠子转啊转,不怀好意的看向时良杰。

时良杰连忙警惕起来:“看我做什么,我告诉你,别打我的主意啊。”

时晴洳是个机灵鬼,她目不转睛的打量起他:“还真别说,哥哥你身量不高,人也纤瘦,扮起新娘来,定不显得突兀。”

时良杰拒绝:“我比澜洳高,会穿帮。”

时晴洳:“裙身那么大,你曲着腿走,看不出来的。”

时良杰:“母亲会认出我。”

时晴洳:“不怕,有我碍住她的眼,定不让她盯着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