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1 / 2)

海风层层叠叠波动心间涟漪,过往的故事,那些被埋葬的回忆,不曾有人主动提起,腐朽脆弱的情感早已被风化为灰烬,彼此之间有着心里面的影子,但是也只能是一个浅浅的影子。

我们两个人在互相心中都不再重要,都在很尴尬的处境之上,如何立足危楼之上?如果是我,我大概会让楼拆了重新在他尸体之上再起新的世界。今天的海风带着微弱的凉意,带起发丝的时候有着略微不温柔的攻击性。

我将散乱的头发别到了耳后,避免那随风蹭上的痒意,风中是海洋淡淡的味道……其实我不太喜欢,我已经好几次差点死在这里面了,可我也常喜欢靠近它,因为挚爱我的人长眠于此。

少年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我不知道是被我的话戳到了痛点还是在思考着什么,恍惚间我感觉他自己不在我的身边,要不是那淡淡的栀子花香味还在,我会考虑自己一个人怎么回去了。

“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

他的话题跳跃性很大,我总觉得是他不愿意讨论上一件事了,无所谓他的态度,他不愿意讨论自己的事,其实我也不太愿意讨论自己。这乱糟糟的人生没有一件逞心如意,叫我如何拿起回忆。

“我觉得我应该是不欠你解释的,倒是欠你一句谢谢。”我下意识的扬起笑容,这倒是挺认真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觉得人性黑暗厌恶,肮脏至极,世人皆是负罪之身来此世界受罪的……

直到遇见了亚瑟,那是昏暗复杂的世界当中一抹微弱的却又固执的亮着的光,那是多少年前……岁月冲刷而过的记忆变得些许浑浊,刻上了模糊不清的粗糙痕迹。

“我当时在想……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像光一样的人……”

声音平和,情绪稳定之下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到了曾经……浪声幽幽,一下下拍散在记忆书籍之上的尘埃,我笑的坦诚,西塞尔热爱的东西,被困守一生的原来是这样美丽的存在,这样转念想也略微释怀一些了。

话的感情有点过于坦诚了,这让亚瑟有点不好接了,今天阳光也很好,懒洋洋落在他的身上,金发似乎沾染微弱的光芒和温度,蓝色的眸子和身后的海同样澄澈。眼中倒映着那个略显纤弱的身影,和阿乐如此相似。

亚瑟连自己都时常忘了珂乐和阿乐本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区别在于一个是几十年前的她,一个是几十年后的她,她们或许还有相似点,但是站在他面前的却又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灵魂。

“你想过,和我重新认识一下吗……”像当初那样干净不带任何目的的认识,和交流,亚瑟其实不太知道该如何说出口这个意思,因为很难,他自己都觉得难。

“没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答案,我两个互相远离彼此才是对对方最好的结果,“我相信,你也没有对吗。”

“嗯……”亚瑟不可否置。

所以这种事真的很难。破镜重圆都是戏曲里面的剧本罢了,人们把什么东西放进故事呢,把期待的,却又得不到的放在了话本里面,比如守得云开见月明,比如,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也比如破镜重圆……

得不到的,才会迫切的渴望着,期待着,最后写进了故事,而现实往往是事与愿违的。我觉得今天的活动量已经很高了,略微疲倦和乏力爬上了心间,关于思考和行走都已经到极限了。

“我们回去了吧……我也累了,明天还要解毒。”

这个天算是聊死了,已经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我也累,也没必要为这些抓不住的东西多纠结什么了,亚瑟似乎想的比我更多,他总喜欢深思熟虑的,这一点我还是很佩服,我的话对于很伤脑筋的不重要问题不会过多的去想。况且这个事已经结局既定了……

一路上我两都没什么话,他将我送回房间后就离开了,我靠在床上休息,双眼轻轻合上,但是并没睡着,睡眠不是特别需要的时候,我会大多时候会选择闭目养神,只是脑子里面很乱想理一理,放空一下。

房间中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我没有睁眼依旧安静的靠着,木椅拖过地面的沙沙声,自然而然的靠近停顿,有人坐到了我的床边,是我的老师麦奇尔教授。

“我知道你没睡,起来和我聊一会儿。”麦奇尔教授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在空荡荡且过分寂静的房间有些许的突兀。像是一下子破开了宁静的刃……

“想聊什么,我现在可没办法和你讨论课题。”我像是被挂在架子上的咸鱼一样靠着,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像是棉花一样的躺平了。脑子里面的东西被我很嫌弃的丢到了角落,但是还是有头晕脑胀的感觉,讲真直接扔出脑子或许是个更好的结局……

“最近庄园里面的传闻,我也听过一些,你和大西洋船王消失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浑身湿透的被人家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