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时狐疑地在房间里打转。

昨天，她在完全陌生的地方睡昏，毫无防备。

这很奇怪。

她戴好晶环，心有不安。

仇时没有多待，乘坐蛋壳仪回到息丘中心。

现在是员工们上班的时间段，三楼和二楼没多少人。

这些楼层都探索过，仇时毫无留恋，直达地下一层。

据23号介绍，负一楼是地下仓库。

这里被红线划分成好几块区域，任何一个区域，仇时都没有资格进入。

她只能在外围远远打量。

道路每隔十米，就插有一个红色警示牌。

仇时试图硬闯，但只要她踏入线内，下一秒立刻闪到息丘大厅。

在又一次被传回大厅时，23号正杵在这块位置等她。

“一共闪现五次，所有仓库区域，你都踩了个遍？”23号面色不虞。

仇时低头做人。

“听人劝，吃饱饭。超出权限的地方不要去，这是在为你好。”他语重心长。

公司权限，有了，但不完全有。

凭借着仓鼠卡，她只能在外围可怜试探，牧晷的核心完全没接触到。

仇时想升职。

“得到你这个职位，需要怎么做？”她抬起头，眼神真诚。

23号被气得发笑：“去睡个觉，梦里什么都有。”

仇时换了个问法：“公司里有选拔人才的项目吗？我想试试。”

“没有！再问就拉黑！”他挥挥袖子，用力按住耳垂，消失在仇时面前。

仇时顺便坐到沙发上，叫来一个小机器人，细细打量着它。

机器人脑袋滴溜转：“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仇时不回答，只诡异地看着它。

机器人问了两遍，始终得不到回应，转身就走。

仇时按住它，想看它的控制面板。

她伸出魔手，向机器人的后脑勺摸去。

“多冒昧。”电子音疏冷，和之前的腔调完全不同。

“你在说话？”

没有动静，机器人分外乖顺，任她打开后盖。

仇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凑近查看细密的电路和芯板。

不一样。

走向和结构，和员工休息处的那一大团都有所不同。

她轻轻安好盖子，放走机器人。

机器人没动，反而转回脑袋：“你在透过我看谁？”

是刚才那道声线，仇时没有听错。

它的机械瞳中，有蓝光闪现。

仇时紧抿双唇，审视着小机器人，几分熟悉感从心底升起，又乍然消散。

它恢复了正常。

仇时拎着它走到前台：“它有点故障，可能需要修理一下。”

小机器人在她手里打转。

前台员工面色不变，礼貌回应：“好的，我们会把它拿去检修。”

“检测结果可以发我一份吗？”

员工维持着笑容：“机器人参数属于公司机密，我们不能随意泄露。”

仇时没有强求，礼貌感谢后离开息丘。

……

躺在松软的大床上，仇时不禁感慨：玩家和员工的待遇真不一样。

虽然机器房间很合她意，但按照正常的评定标准来看，员工休息处确实破烂了些。

她点开晶环，查看背包。

背包里，又多了一个东西。

是那个小机器人。

不是被拿去检修？怎么跑到背包里的？

寰跑过去，好奇地触碰着它，几乎和它等高。

不清楚来者目的，仇时立刻把它拿出来。

小机器人一落地，主动跑去扫地。

葫芦里卖什么药？

仇时目光追随着它，它心无旁骛，认真做家务。

“你为什么在我这里？”仇时出声询问。

机器人停下手中事务。

“为主人服务。”

“我不是你主人。”仇时觉得莫名其妙。

“我的程序里，刚刚被植入一个底层逻辑，‘跟随并服从仇时。’”机器人嗓音糯糯的，“你就是我主人。”

仇时托着下巴：“你眼睛能闪蓝光？闪一个给我看看。”

“我只是最普通的机器人，没有这种功能。”机器人谨言慎行。

木马入侵。仇时想到这种可能。

“你给程序消个毒，更新一下防火墙。”

“好的。”

它走到墙角，停止动作，进入类似待机的状态。

仇时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注意力转回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