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再见清欢最后一面,弄清楚清欢到底在想什么。

皇太后仅仅是要求见一面,乾隆倒是不反对,他要求吴书来也听着,然后让他开开眼,看看是什么理由让清欢自毁前程,并且,乾隆将见面的时间定在三日后,清欢得先吃吃苦,才能说真话。

清欢被带到马厩是在亥时(晚上9-11点),色布腾巴勒珠尔一句话都不和她说,押解她的侍卫甚至敢捆住她,她很害怕,甚至服软想要和色布腾巴勒珠尔套近乎,她即将成为四福晋,色布腾巴勒珠尔是和敬公主的夫婿,她便叫额驸姐夫,但显然,额驸根本不搭理她。

色布腾巴勒珠尔将她带到马厩就离开,作为世家格格,清欢从来没有来过马厩,这里很臭,比臭味更可怕的事情是,现在已经是秋天,草原的晚上很冷,清欢几乎是一直在发抖,她担心过自己的谋划被发现,但是疯草不是她喂的,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她对宁楚格的马动了手脚,凭什么羁押她。

不到一个时辰清欢就受不了了,她开始哭闹,开始命令侍卫放开她,她是皇太后的侄孙女,是已经指婚了的四福晋,是在宫中教养长大的贵女,没有证据羁押她,她要见皇太后。侍卫们却并不怕她,如果不是犯下大错,哪家的贵女会被万岁爷扔到马厩,既然已经被侍卫捆绑扔在马厩,还做什么四福晋。

熬完第一个晚上,当太阳升起,冻了一晚上的清欢开始期待有人来救她,她住在太后的营帐旁边的小帐,早晨皇太后发现她没有去用早膳一定会问她,四阿哥每天早晨到太后营帐请安,总会找她聊两句,他们发现她不见了必会为她求情。

四阿哥确实去了太后的营帐,只是皇太后并不告诉他清欢去了哪里,只说清欢犯下大错,大概是做不了这四福晋了。自从指婚以来,永珹日日借由请安和清欢培养感情,近些日子在木兰,两人天天一道玩,他对清欢已经有几分真心,皇太后看起来是不准备救清欢了,只说自己乏了,如果他实在想知道,就去主帐问他皇阿玛,让他退下。

永珹权衡了一下,终究想要知道清欢犯下的是什么事,想替清欢求求情,也不枉二人这一段时日的感情,毕竟是永珹指了婚的格格,伤害宁楚格对于永珹没有任何好处,永珹在这件事里无辜,所以乾隆准备给儿子一个解释。乾隆告诉永珹,本次马匹发疯,是清欢一手策划的,至于缘由,审讯清欢的时候,他会召永珹一起来听。

永珹失魂落魄的退下后,乾隆召了令妃过来问宁楚格的情况,令妃的容颜十分憔悴,回禀道“两位格格是受了大罪了,臣妾守了她们一夜,格格们断断续续的一直喊疼,早上请了院首复诊,说是只能给两位格格用些清淡的早膳,用完早膳可以用些安神汤,让她们睡着了便会少些疼。”

乾隆对令妃很是满意,他就知道,将宁楚格交给令妃照顾,令妃一定能照顾的妥帖,乾隆对自己满意的人从来不吝惜恩宠,他对令妃说,“你忙活了一夜也很是辛苦,待会儿朕要领着满蒙亲贵狩猎,你就在朕的营帐休息,你那边两个格格病着闹哄哄的,你也休息不好,白日里让忻嫔去你营帐守着她俩”。能在乾隆的主帐休息是极大的恩典,会让蒙古王宫从新掂量她的分量,令妃觉得哪怕日日熬夜伺候宁楚格也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