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配(1 / 2)

楼星盏拉着她二哥一起消失在人群中之后,就再也没看见人影了。沈照和陆机在湖边傻傻地等了半天,也没见二人的踪迹。

等沈照开心地将那些糕点一一品尝完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楼星盏大概是故意给她和陆机留了独处的时间吧。

沈照无奈地叹口气:“走吧,先不管他们两个了,我们两个先去那诗会上瞧瞧,说不定他们已经在里面了呢。”

陆机点点头,于是两个人便一起来到了诗会之上。

诗会的举办就在东湖边上的湘望楼当中,两人走进去时,里面已经是文人满座,众宾喧哗。诗会本来就是文人间的雅事,当然纯纯凑热闹的人也不在少数。

沈照看着一旁的陆机,忍不住揶揄道:“早闻陆大人才华横溢,这种以诗会友的场合,我们的状元郎不去试试?”

陆机摇摇头,诚实地看向沈照道:“这种诗会,并不适合我。”

沈照眸子透露出几分满意,陆机虽出身士族,但料得此人还是有几分为国为民的抱负在身上的。

早就听说陆机一首《临道赋》名动京都,沈照也曾读过,并不是哗众取宠之作,字字句句,陈的却是民生疾苦。眼下这种诗会,不过是京中的那些文人卖弄笔墨的场合。

既然陆机无意参与,那沈照也相对随意一些了。四处巡视了一下,打算观瞻一下这些自诩为才子的诗作。

耳边却突然听到一道声音:“这位姑娘,当真是生得花容月貌,在下特意为姑娘做了一首诗,不知姑娘可否赏脸一观?”

沈照回过头,一个男子正含笑看向她。一袭素色衣衫,模样倒是生得也算是周正。

沈照指指自己,迟疑道:“我吗?”

那人点点头,递给沈照一张写满了字的宣纸。

沈照抬眼看向那张纸,略有些无语地抬眸看向对方,冷笑一声:“公子此举,甚是无趣。”

言罢,沈照将那张纸反扣在身旁的一张桌子上,转身离去。

不远处正欣赏诗作的陆机,余光扫到沈照离去,忙不迭跟上来询问:“怎么了?”

沈照脸色不太好,但还是勉强笑笑:“没事,就是有些许累了。”

…………

沈照走后,那个素衣男子又拿起那张纸,脸上却露出几分不怀好意的笑来。

正当他得意之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蓦然伸过来,一把夺走了他的诗稿。

那男子止住笑,回头着看向眼前不知何时窜出来的男人,对方一身紫衣,长身玉立。修长的手指捏着他的诗稿,薄唇微微勾起,露出几分疏离和讥诮之意。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娶回长乐侍君王。”

这分明是传说中的一位昏君冒犯神明的艳诗。

“你谁呀你!怎么随便就抢别人的东西!”

素衣男子气急,伸手便要夺那诗稿,夺了几下,愣是没夺回来。

谢濯看罢冷笑一声,将那张纸在手中团成团,抬脚一脚踹在对方的胸口,生生将对方踢出几丈远,碰翻了几张放置宣纸和笔墨的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

诗会上本来喧闹的人群听见这动静,纷纷停下动作,抬头向那一片狼藉中望去。

那男人倒也顽强,自己又爬起来冲着谢濯叫嚣:“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殿阁大学士纪尧,你……”

话未说完,谢濯眸中怒意与冷意交叠,又是一脚踹去,这男人终于扛不住,一口血吐出来,嘴上开始骂骂咧咧。

旁边有人看得心惊,忙提醒道:“这是紫衣侯世子……”

那男人却不知好歹,伸出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继续嚷嚷道:“紫衣侯世子又怎样?紫衣侯世子打人就不犯法了吗?明日就让我爹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谢濯再次冷笑出声,扬长而去:“那本世子,就坐等纪大学士来参我!”

谢濯努力压抑着一股怒意,只是待他走出湘望楼,沈照和陆机二人早就没了踪影。

谢濯:“……”好气!

…………

第二日上朝,纪尧两股战战,生怕紫衣侯世子谢濯突然就向天圣帝参他一本。

昨日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兴高采烈地去东湖参加诗会,傍晚却是被人抬着回来的。纪尧大惊失色上前询问原委,这一问,他的脸更白了几分。

若说是世子无故挑衅,他还可以装作无事发生,只是自家这不争气的儿子偏偏还写艳诗去调戏人家小姑娘。再加上昨日诗会过后,长公主与新科状元郎陆机同游东湖的秘闻传出,纪尧心中更是警铃大作。不会……真有那么巧的事情吧?

纪尧正在心中叫苦不迭,却眼见谢濯上前两步,“臣有本要奏。”

一时间,纪尧顿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