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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加速的感觉。

“你比视频里看起来更漂亮。”没想到对面会先开口,余笙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礼貌回应:“您也是。”

也许丁仪的夸赞是出于破冰的礼貌,她说的话却没有半点虚假。

“你有看过学校吗?”

“还没有。”想起自己才撒过的谎,余笙摇头,不自然的将鬓边根本不存在的碎发别向耳后,那是用来掩饰心虚的经典标志。

“嗯......这样。”

丁仪若有所思,沉思半晌才又抬眼看她,声色一贯的温和含笑:“那我带你逛逛吧,一边参观,一边和你说一下工作上的事。”

余笙点头的动作很勉强,外面是鹅毛般落的雪,她又是不耐冷的人。

但工作第一天就对上司说不,应该不会有哪个丧心病狂的打工人会选择这么做,她也一样。

还好她足够幸运,这个上司是丁仪,不光人美,心也善,说的陪她参观校园,不过是沿着一楼的连廊走一走。

全包的落地玻璃隔绝开肆虐的森寒,室内的温感被调成最怡人的度数,两边有被修剪到完美弧度的绿植,迸发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生机。

那也是一种财富的彰显,在这个世界上,所有逆着自然定律而行的事物,都需要大把的金钱来支持。

日光穿透玻璃,洒在大理石铺成的地板上,肉眼可见星星点点的细闪,是光看着就知道价值不菲的存在。

听完京华的建校历史,她们已经走出了一段,余笙的额角被暖气烘出薄汗,越走越觉热。

“不用不好意思,热的话可以脱掉大衣,这里面穿衬衫也不会冷。”丁仪笑起来时,眼睛会弯成一道柔美似新月的弧度,那是一种难以让人拒绝的亲和力,余笙点点头,褪掉外衣抱在臂弯里。

“管理管培生的工作还挺复杂的。”怕余笙感觉到不自在,丁仪的视线自然而然的从她身上挪开,只看着前面不急不缓继续讲:“刚开始大概会感觉有些吃力,主要是负责纪律和日常后勤,还有一些重大事项的协调和安排,员工手册入职时应该有给你,到了考试周可能会额外兼任一下教务。”

“教务......也算管培生的工作?”

“偶尔会,教务组忙不过来的时候,毕竟这个薪资......”丁仪眨了眨眼,话只说到一半,余笙也很识相的没有再继续追问。

象牙塔外的世界多是单向路,摆在成年人面前的可能性往往没有planB。

如果没有足够顽抗的资本,那么坦然接受现实是让每个人都不会感到为难的选择。

只是难免腹诽,资本家的每一个毛孔都是肮脏的,京华付出的每一份薪水,也不是平白无故的,余笙撇了下嘴。

“你主管高三理科班那边,还有一件事,应该就是这几天,五班会转来一个新学生,这是他的档案,我也是早上才拿到的,直接给你吧。”

黑色的档案夹被递到余笙手里,她随手翻开第一页,素白纸的一角覆着一张白底彩色免冠照。

少年的黑发被梳起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鼻梁英挺,眉眼漆深,下颚轻扬,唇角挑起微不可见的弧度。

即便是被这样格式化的一张照片,也仍有人间少有的恣意张扬在熠熠生光。

一旁的姓名栏后印着三个字:江应淮。

“他......”丁仪再开口,带了不易察觉的停顿:“比较特殊,高一在京华读过半年,后来就去了加拿大,这次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转到国际班。”

“可能会有一些课程体系的脱节,这些都需要你和任课老师们沟通,教材和课桌椅,也提前领,在学生来上课之前安排好。”

“课桌椅,也需要我搬!?”她落在照片上的思绪被拉回,合上档案,余笙不解抬头。

“当然。”丁仪浅笑,像是用娓娓道来的语气在说一件习以为常理的事情。

“这里是京华,不能完全把这里当成学校,你应该知道的,教育在这里不是那么纯粹的存在。”

“它是一门生意,学生也不只是学生,更多时候应该看成客户,说的更准确些,她们身后的家族才是我们维护的对象,这些东西是员工手册也写不清楚的,慢慢熟悉,大家都有这个过程。”

最后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被余笙在脑子里来回咀嚼过,还是觉得听起来不算好事。

当局者已经到了嘴边的问题,又不知从何讲起,毕竟这份高薪工作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有人吗......可以帮我......救救我......”

明明还是上课时间。

那道气若游丝的女声从被锁住的卫生间里传出时,余笙从丁仪无懈可击的笑靥之上看见了一丝裂痕。

她的状况更糟糕些,无数校园怪谈在神识中崩裂开,恐怖的画面在脑海里密密麻麻铺满,拧过脖子,僵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