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安这个名字，为何如此耳熟。

永历帝：“这王安，朕似乎在哪里听过？”

萧凛闻言，立刻回禀，“王安乃是承恩公亲妹的独子，且是李昂一案的嫌犯。早前刑部有递过折子，因为证据不足，王安被判流放。”

萧凛并未接着说下去，但永历帝已经明白了其中的联系。

永历帝：“王安现在何处？”

萧凛：“儿臣大意，目前还未找到王安。不过……”

永历帝紧锁着眉头，等待萧凛的下文。

萧凛继续道：“不过，儿臣猜想，贤王与阿图鲁所做的交易大约与王安有关。”

萧凛花了两天的时间，只差将云州翻个底朝天，但王安的身影确实遍寻不着。作为贤王唯一的儿子，贤王看他比自己的命都重。

贤王对他必定另有安排，或许是藏匿在了某个隐秘之地，或是送往了羌国。但无论如何，王安的存在都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永历帝沉默片刻，“传令下去，全国范围内缉拿王安，朕要看看这个素未谋面的侄子到底长得什么样？”

萧凛点头应是，随即看了一眼贤王妃和沁柔郡主，求情道：“父皇，此事能够如此顺利解决，全仰赖于皇婶和皇姐大义灭亲。请父皇从轻发落。”

永历帝看了一眼萧凛，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心中暗道：凛儿还是如此心慈手软，怎能成大事？

萧凛见永历帝未出声，已知他心中所想，道：“儿臣认为此事不能过于声张，对外还仍需皇婶和皇姐作态，以免消息泄露，引起朝野震荡。”

说完，萧凛抬头看了一眼永历帝，见他还未和缓神色，随即继续道：“我们应当暗中处理，将那些涉案的官员一一审问，查明真相，再行定夺。更何况，彭城如今情况未明，还需调查出贤王军队何在，才是关键。”

永历帝闻言，这才缓了脸色。

他点点头，“你说得对，此事的确不宜声张。”

随后，永历帝转头看向贤王妃和沁柔郡主，沉吟片刻后道：“贤王妃，沁柔，你们能够大义灭亲，朕深感欣慰。念在你们及时醒悟，替朕杀了这个孽弟，朕会从轻发落。”

贤王妃和沁柔郡主听后，心中虽仍有惊恐。两人面面相觑，最后齐齐叩首道：“多谢陛下隆恩。”

永历帝转身对萧凛道：“凛儿，接下来朕要你去办一件事。”

萧凛连忙躬身道：“父皇请吩咐。”

永历帝沉声道：“将贤王好生安葬了，朕要看看哪些人会露出马脚。”

萧凛点头，“儿臣遵旨。”

永历帝看了一眼贤王妃和沁柔郡主，“弟妹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吧！”

贤王妃颤着声道：“臣妇知道。臣妇会配合秦王，只道王爷被奸人所害，是羌国的奸细所为，扶灵来洛城是要陛下为王爷做主，严惩羌国奸细。”

永历帝闻言一愣，不禁多看了贤王妃两眼。这位贤王妃虽然只是县令之女，但是胆色确实惊人。

不仅杀了亲夫，甚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还想好了退路。

把责任都推到羌国奸细头上，不仅瓦解了贤王与阿图鲁之间的联盟，更是让出兵羌国变得师出有名。

简直是一石二鸟。

永历帝点头，满意地看着贤王妃，“很好，你们母女俩果然都是聪明人。这件事办好，朕定当重重有赏。”

贤王妃和沁柔郡主再次叩首，“臣妇（臣女）遵旨。”

永历帝又转向萧凛，“凛儿，朕给你十日时间，务必要和苗将军一道将贤王的军队找到，并且暗中控制起来，绝不能让那些军队成为阿图鲁的助力。”

萧凛躬身领命，“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永历帝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朕累了。”

在萧凛离开之后，永历帝再次召见了贵喜，吩咐道：“贵喜，你速去宫中各处，将今日之事严格保密，不得泄露半分。同时，你让大理寺找个由头，将礼部尚书和承恩公一道给朕关进牢中，朕要亲自审问他们。”

贵喜应声退下。

……

清晨，阳光刚刚洒落街道，洛城城墙边便有一队人马身穿白衣，手持白幡，缓缓前行。

人马的正中央赫然是一口棺材，棺材上覆盖着厚厚的白布，随风飘动。

虽然天刚亮，街道两旁却已经有不少百姓驻足，议论纷纷。

棺材旁边，贤王妃与沁柔郡主身披素服，面容憔悴。

只听贤王妃一边走，一边哭喊道：“陛下，您要为王爷做主啊！王爷他忠心耿耿，却惨遭奸人所害，死得不明不白啊！”

她声音凄厉，听得周围百姓无不动容。

沁柔郡主也是声泪俱下，紧握着贤王妃的手，两人并肩前行。

队伍穿过西市，走到东市，最后才来到皇宫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