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的日子临近，十一班的学习任务越加繁重。

特别是这次月考成绩关乎着这个班能不能继续建下去。

苏清怡的变化是班里最大的，无论是早读还是午休，她都无时无刻盯着书本。

不是在做题，就是在问题。

“沈耀，你觉得我月考能考到四百五以上吗？”

放学的落日，把两人影子拉得很长，苏清怡手中拿着沈耀刚给的笔记，若有所思的问道。

“你就这么不希望你们班解散？”

他看着少女皱在一起的眉头，或有些不解，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团体的归属感。

“这只是一个原因而已，更重要的是我要跟你一起上青北啊，要是450都不到，大学都上不了，更别说什么青北了。”

说这话时，她不禁叹了口气，以前不怎么学习，反而没有压力。

如今付出努力了，就会担心与收获不成正比。

沈耀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他眼尾轻轻弯起，嘴角忍不住上扬了几分。

“其实你背写能力挺好的，就是数学有时候转不过来，这个给你，写完后明天我帮你改。”

后面的书包被他转到身前，他从夹层里拿出一份数学试卷，递给了她。

苏清怡上下略微瞥了一眼，里面的题似乎都是为她量身定制般，专门针对她最弱的地方。

“这不会是你自己出的题吧？”

她眼珠转了转，一下子走到沈耀身前，拦住了他正好向前的脚步。

沈耀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在学习上，他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

沈浩说“只有第一名才会被看见。”

他害怕别人超越他，所以，他讨厌别人来向他问题。

包括李燃，他总是在暗处默默观察他的成绩，因为他害怕有一天李燃会超过他。

但是如果这个人是苏清怡，他的规限似乎有了变化，因为比起竞争，他更会想与她共同进步。

女孩房间里，那面照片墙在毫无声息间多了一张照片。

是沈耀生日当天拍的拍立得，苏清怡用图钉把它固定在了毛毡版上，抬头就能看见。

那是她眼中最优秀的少年，苏清怡记得他所有的好，然而这些好都无关于成绩。

雷鸣和桑夏在这些日子里都默默在窗外观察着十一班，他们看着苏清怡几乎要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终于在一天的中午把她叫去了办公室。

“苏清怡，你最近…中邪了？” 雷鸣挑了挑眉，不解的看向她。

十一班的学习氛围显而易见的在变化着，大家慢慢都不再分心，开始专注的学习。

可是像苏清怡一霎间强度上升这么大的，雷鸣倒是罕见。

“你怎么说话呢？” 桑夏转头瞪了他一眼，纠正他的问法。

“高考前最后一次改科目的机会快到了，你怎么想的？”

雷鸣吹了吹杯中的热茶，略微试探道。

“我数学都这样了，肯定还是继续选文科啊。”

她语气理所当然，认为这个问题根本不适合套在她身上。

“那你觉得出国留学怎么样？”

雷鸣放下杯子，桌上的碰撞声格外响亮，苏清怡抿了抿嘴，心中有了准确的猜测。

“我不出国。”

这是她首次表达意愿，她一直没跟苏明华说，便是因为想用月考的成绩向他证明她可以留在国内。

答案在雷鸣的意料之内，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文件，不经意的问。

“想清楚了？”

脑海里回想起那天与沈耀的约定，她目光忽骤间变的明亮，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想好了，我要上青北。”

苏清怡并没有所谓的主角光环，她没有其他人有天赋，她能做的就只有学，不断的学。

课间，她会把做好的数学卷子拿去给沈耀，然后沈耀会给她一张新的卷子。

这样的习惯已经持续很多天了。

可这天，她走往桃李二班时，从远远的走廊便能看见沈耀杵在门口，身旁还有个女生。

沈耀垂眸，似乎在仔细听她说话。

女生看起来很害羞，脸颊红润。转眼间，女生给他递过了一个白色的纸张，白茫茫，苏清怡感觉格外刺眼。

一定是情书吧，眼睁睁看着的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就好像一个自己垂涎已久的玩具突然被别人买走了一样。

沈耀会收吗？她躲在柱子后面，明明事不关己却又忍不住探头的窥探。

眼见沈耀双手接过那封信的一瞬，她的心忽悠的漏了一拍，身体像被蜜蜂蛰了一口，麻木恍惚。

苏清怡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矫情的人，但她清楚的感知到此情此景心中涌动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