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听完李一明的话后，神色大变，难掩心中骇然。

但他对于大长老于李一明之间的那些事情还是略有了解，知道宗门的大长老坑害了李一明不少。

张合看着气定神闲的李一明，犹豫良久还是问出心中的疑惑：

“你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师兄苏安歌死了，三长老的死应该也是你一手造成，而且齐云飞的尸体也被找到，虽然三峰亲传何肖云何师兄没有死，但与之前也判若两人。”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你脱不了干系，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李一明微微一愣，有些惊讶张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可是仔细想了想，似乎他连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苏安歌是李一明按照何肖云所留下的玉简里的指示，一步到位，也是报了二长老赠剑拉仇恨之仇，杀三长老则是还他八峰凡客居上的那一掌，若是再把将要对付的一峰亲传王雪封放在里面，则是与大长老之间的仇怨了。

可是，他们真的非死不可吗？

“我为什么非要杀了他们呢？我我到底为了什么！”

李一明不知道答案，不知道自己的目的，然后是头微微有些发疼，发胀，原本连贯的思绪开始有了断层，最后竟连视线都模糊了两分

沉默许久，李一明还是没能回答出张合的问题。

良久无言，李一明的双眸之中都开始爬上血丝。

场中一片死寂，只听见张合愈加快速的心跳声，时间也似乎变得慢了下来，一股紧张的氛围弥漫而起。

突然，像是有一道不似灵力而更类似妖力的能量涌遍全身，李一明的头脑顿时变得清明起来，全然忘却了刚才是什么想法在烦扰自己，

他的眼神之中似乎又多了一丝戾气，偏头看向张合，冷冷道：

“你问我为什么？你很想知道吗？”

“我”

张合对上了李一明此刻的眼眸，顿时浑身一颤，一种临近死亡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倒退一步，颤音道：

“不不我不想知道。”

李一明似乎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神色恢复平静：

“即便是我不去找大长老那帮人的麻烦，他们也会找上我的。倒不如直接一点，我主动去找他们。”

张合已经不敢接李一明的话，只敢静静地听着，尽量平复着呼吸。

他敢确定，刚才是他这几十年以来离死亡最近的时刻。

“好了就这样吧，八峰这个地方你还是不要待太久了，王雪封那里我会去处理的，你把二峰上的事情给处理好，我不希望苏安歌的事情还真的整出什么后续来，知道吗？”

张合拱手，把头往下低，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最开始的听闻二长老赠灵器宝剑与李一明时的只身上八峰挑战，到轩逸湖畔传音交流时的不屑一顾，以及八峰外林间密谋时的傲气，

张合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在李一明面前的头越来越低，

李一明没有理会站在那里不敢吱声的张合，摆了摆手，转身回屋。

叶平安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李一明与张合的谈话，当他听到张合问出的问题时也是愣了一下，似乎感觉自己的李大哥做得确实有些狠心了。

直到李一明走进屋内，叶平安身后的长剑微微动了动，红衣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你发现了吗，刚才，你的李大哥似乎有点不对劲。”

“发现了，刚才李大哥看张合的眼神，我都感觉他马上要出剑杀人了。”

“哎呀，不是不是，是在那之前，张合问出问题之后的某一个瞬间。”

红衣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起来，她自己也有些说不准具体是哪个时刻。

“之前？在那之前怎么了？”

叶平安挠了挠头，又回想了一遍刚才的情景，似乎除了李一明突然怒目之外就没什么反常的了，而且这对于自己的李大哥来说似乎也不算是反常。

“哎呀，就在你李大哥重新看张合的时候，”红衣终于想好了措辞，“我感觉到有一股妖力的气息，但又不是妖力，很奇怪，但又不是很陌生”

“有点像像洞里的那条黑龙！”

红衣这一句话说完，就连自己都被吓住了，叶平安的表情也急速地由疑惑不解往惊骇的方向转变，骇然之后，又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红衣你你的意思是说黑龙控制了李大哥！”

红衣又思索一阵，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不，不是控制，而是影响”

“就比如苏安歌，何肖云的那个玉简指名道姓告诉你的李大哥去找苏安歌的麻烦，可是你的李大哥直接把苏安歌杀了。这或许就是那条黑龙加重了你李大哥心中的戾气。”

红衣一番解释，叶平安也理清其中缘故，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