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暮叹道：“这短短三个月，竟然发生了这些事。”

时霄见他又要伤春悲秋，索性把一颗头凑上前，打趣道：“这些我与三长老都一一说了，你也没错过。”

辞暮想转头对他会心一笑，奈何头也才刚转过去，那扬起的唇便堪堪擦过时霄的鼻尖。

！！！

温热柔软的触感让时霄颅腔爆炸，他险些由内而外烧起来，面上也慢慢爬上红潮。

辞暮就更加不知所措，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动作，只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

四目相对许久，待外面烟花炸响，将漆黑一片的鬼市点亮，二人这才惊醒，忙坐直身子假装吃饭。

时霄用余光看到辞暮正小口抿着茶，耳朵的红晕也还没褪，便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外面是什么动静？”

“烟花吧”辞暮的嗓音一如往常，但仔细听能听出里面的颤抖。

“哦”时霄也喝了口茶，强忍着某处的躁动：“要不出去看看？”

话音落，就听青鸾的嗓音从外传来。

“木头！出来看！”

辞暮迅速站起身，也不看时霄跟没跟上，自顾自地往外走。

门外，青鸾正用真火点燃地上那些烟花，他身侧的那个姑娘手持糖葫芦痴痴地看着。

………

青鸾看两人先后出门，有了黑夜的掩饰也就没有发觉他们脸上的异样，没心没肺的开口：“木头，好看吧！我专门从人间弄来讨你开心的。”

辞暮抬头，烟花爬上夜空，骤然炸响，完全掩盖了时霄靠过来的声动。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辞暮回头，时霄正站在他的身后，手持一束小烟火，衬得他眸子更加乌黑明亮。

他忽而想起一首词。

柳絮纷飞铺地白，浸染红妆桃花开。人间巧物夺天工，攀上永夜与昼同。纷纷灿烂如星陨，更愁东风百花残。

可在时霄眼里，此时呆愣的辞暮与烟火同晖，翩翩浊世之公子也。

“看傻了？”时霄将手中烟火交给他，轻声笑道。

“没”辞暮摇头：“好久没看到这盛景，一时出神罢了。”

“过些时日是端午，我们去人间看场更大的。”

“好”

青鸾看他们旁若无人地聊着，而苏漓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二人傻笑，口水都快淌出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费心准备的，竟让你这后生占了便宜。”

时霄挑眉，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那多谢青鸾殿下的一片好心了。”

…………

“真是吊死鬼擦粉戴花，死不要脸。”青鸾被他搞得兴致全无，就要拉着苏漓走。

奈何苏漓像是听不到他的叫喊一般，向时霄辞暮二人走近，不经人事的眸子纯良无害：“二位君子好俊俏，像天上明月一般，我从未见过。”

辞暮刚想道谢，谁料她下一句话竟让所有人瞠目结舌：“好生般配，像话本里伉俪情深的夫夫。”

“他们不是！”青鸾急忙手动堵口。

“我们不是”辞暮羞愧难当。

“……”时霄笑了。

“我说错了吗？”苏漓不明所以地眨着她的眼睛：“但你们二人…”

“好了祖宗！”青鸾拖着人离远了两步，对辞暮二人愧疚一笑：“她今日醉酒，我先带她下去醒酒。”

“我没喝酒！”

他们声音愈来愈远，辞暮的脸色却越来越冷。

般配，他忽而想起在几个月前，时霄也曾说过，那时他只当是时霄年幼不懂事，但现在看来…

饶是他再迟钝，经过苏漓的点拨，也对时霄待自己的情意有一知半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