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烟怔怔盯着眼前的人，“你说什么？”

她想不通，是什么让陆曜扬有这种错觉。

喜欢的人？

把把关？

她跟蒋灼风昨天才刚认识，今天才刚知道名字。

从哪里生出来心动的感觉？

聪明人的脑子就是好用，脑回路她都快跟不上了。

邵南渊闻言回头，看清男生的脸，哟呵乐了，“这不就是早上在车上，屁股黏位置上，死活都不动屁股的同学吗？”

“怎么？”邵南渊微微抬头，偏过来，斜眼看向两个女生，“这就是表白墙上说的，祁烟妹妹喜欢的人？”

“那这也太普通了。”

“等等。”桑林溪抓到了邵南渊话里的亮点，“你也带手机了？”

邵南渊脸色难看。

于尧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带了，还没摸热乎呢，就被没收了。”

桑林溪闻言，脸上遮不住幸灾乐祸的笑，她轻咳两声，往对方心口戳刀子，“那个一来就被没收手机的倒霉蛋是你啊？”

邵南渊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变成菜色。

“干嘛呢？”他冷哼一声，“这不是在点评祁烟妹妹的心上人嘛？”

邵南渊继续说：“脾气还不好。”

“不足我们陆曜扬的十分之一。”

“祁烟妹妹，你这眼光不行啊。”

桑林溪没想到邵南渊看起来智障，说的话更智障。

她沉默两秒，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

最后，她啧了一声。

话里带着嫌弃，“那你眼神不太好。”

“就那浓密的剑眉，就那锐利的星目，就那高挺的鼻梁，就那嫩如樱桃的嘴唇……”

“停停停。”

邵南渊打断她，“你写排比句呢？”

桑林溪哼哼两声，把话说完，“怎么着都是帅哥一个好吧？”

“跟陆曜扬比是稍微差一点点。”她最后说，“但至少比你帅。”

邵南渊放下筷子，“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而且。”邵南渊加重下面的话，“我是说祁烟妹妹能喜欢这种人？”

“那怎么不行？”桑林溪嗤笑一声，“难道喜欢你啊？”

祁烟：……

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了她喜欢蒋灼风这种离谱的事。

而且越吵越离谱。

祁烟看着对面那张本来还笑意盈盈地脸，逐渐褪去眼底的情绪，上扬的嘴角开始下撇，让人捉摸不透。

但祁烟知道，陆曜扬这是不开心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鬼使神差就开始解释：“我才不喜欢蒋灼风。”

“表白墙也不一定是真的。”

于尧凡咽下嘴里的饭团，主动加入话题：“也不一定是假的。”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没有说话的陆曜扬，试探：“而且这家伙不是找不到座吗？”

“作为友善助人的高二学长，叫过来一起吃也很正常。”

邵南渊附和：“很有道理。”

说着，他转过头，朝还站着的冷脸怪招手，“蒋灼风。”

邵南渊嗓门大，这么一喊，周围有大半的人都注视过来。

桑林溪捂住脸，不想跟着一起丢脸。

她转头瞥了一眼，见祁烟仍仰头看着，连忙伸出另外一只手，也挡住了她的脸。

祁烟眼前一灰，只听得到声音。

筷子与铁盘的碰撞，窃窃私语的闲聊声，还有隐藏在嘈杂环境里的脚步声。

直至她们这一桌停下。

“是你们两个？”蒋灼风的嗓音如他的脸一样冷冽。

桑林溪心知点的就是她们两个的名，悻悻收回手。

她讪讪道：“这么巧啊。”

“嗯。”蒋灼风淡淡扫过座位最里头的女孩，又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桑林溪没注意到他的目光落点，拍拍旁边仅存的空位，“知道你找不到位置，都是自个班的同学，你不介意一块吃饭吧？”

“没那么多讲究。”

“不过我早上流了点汗。”蒋灼风把手里的饭放在桌上，“现在应该算是臭男人了。”

“你们要是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桑林溪：……

都早八百年的事了。

怎么还那么记仇呢？

桑林溪疯狂摇头，“不介意，不介意。”

蒋灼风没有说话，直接坐了下来。

邵南渊屁股完全坐不住，“蒋灼风是吧？”

“早上坐一辆车的，还没来得及认识呢。”他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

蒋灼风没有回握，却低声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