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家事国事天下事(2 / 2)

晏走到堂前,“谢姑娘,谢夫人请起。”

“今日在这隆冬时节算是少有的阳光明媚,这房间却是阴冷得紧,不知是鬼神作祟,还是人心不古。”

不管怎么说,都是个麻烦,谢既然咬咬牙,“殿下受上天庇佑,自然是鬼神避之。”

“那看来谢承务郎心里与孤想的应是一般无二了,那么你对这个词有何看法?”

“安衾已然到了适婚年纪,与那燕郡侯家的世子正是般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有之。”

言下之意是此事纵你是太子也管不着。

“我不同意,我是安衾的生母,我不同意,”安静言抬起手,指尖因为愤怒颤抖着,“京城谁人不知那燕世子心智残缺,郡侯夫人待人苛刻,谁家愿意让自家姑娘平白受人磋磨。”

谢既然不语。

谢安衾眼眶微红,“阿娘。”

“三书六礼亦是自古有之,不知如今到了第几步。”

“殿下,臣女未接下聘书。”谢安衾再拜。

“三书六礼,既无三书,亦无六礼,谢承务郎如何证明谢姑娘与那燕世子有婚约在身。”

林乐晏嘴角微微扬起,笑意不达眼底,“女子名节之重,谢承务郎作为世家子弟理应知晓,切莫妄言。”

“谢姑娘快快去吧,莫要让宋小姐等的急了。”

谢安衾扶着安静言出了厢房。

“谢承务郎可还有事?”

“并无。”

“那么孤,暂且告辞了。”

直到脚步声渐远,谢既然喘着粗气跪坐在地上,久久缓不过神来。

天色渐晚,林乐晏在大理寺门口徘徊良久,朝着侧边的一个巷子走去。

巷子转角处有一个院子,里头已经有几个人了。

林乐晏推开门。

林乐晏关上门。

展昭怎么会在这?

“开门关门的作甚,觉得朕心不够寒给朕扇风么?”

“父皇,近来可好?”

朱翊庆似笑非笑的眸子扫过端正行礼的林乐晏,语气几分讥讽,“太子病重多日,朕能有好?”

很好,是熟悉的阴阳怪气。

林乐晏眉心微皱,更添愁苦之色,“父皇可得保重身体,江山社稷一日不容耽搁。”

“现在倒是把江山社稷挂嘴边了,朕还以为这几日太子早就玩得忘乎所以了。”

“怎会,父皇教诲,儿臣日夜不敢忘。”

“不管你想上哪儿疯,初一大朝会朕要看到你在自己的座位上安安稳稳地坐着。”

“自然,”林乐晏见那道身影仍然在那里梗着,估计是舍不下面子,等过几日我想个好的台阶,“父皇保重身体,儿臣告退。”

“以及除夕夜朕希望你能——”朱翊庆转过身,哪里还有人影,“逆子!”

他拾起桌上的一个紫砂壶,最终还是没能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