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烟花，相柳带着小夭来到了海面上。

不是不能一个人站在海上，但是小夭还真的没有这么试过，感受着海浪的脚下的波动，迎风漫步，这感觉还挺神奇的。

相柳抓着小夭的手，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小夭倒是没有说什么话，就是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小夭总有种自己非常渺小的孤寂感觉，身体下意识的往相柳旁挪了挪。

“看。”

正在四处眺望的小夭，听到相柳的声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一轮明月，正在缓缓从海面上升起，月亮的轮廓清晰可见，它的边缘泛着淡淡的银光，与周围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大海上，使得波光粼粼的海面变得更加迷人。海风轻拂，带着海水特有的咸味和清新的气息，小夭觉得自己从未有过如此心旷神怡的感觉。

“没有骗你吧，只要天地间还有这样的景色，就觉得生命还是很有意义的。”相柳的声音传来。

小夭抬头望月，声音少有的轻柔，“谁能不喜欢美景呢，以前我看到一朵美丽的花，一片奇特的树叶都会高兴的告诉娘亲，可是自从她走了之后，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无趣。”

“那时候被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呆了几十年，每天看到的都是同样的景色，同样一批人，同样的神态，感觉再鲜活的心都会变得麻木，心情就会变得忧郁，人就会莫名的想多，当时甚至神经质的觉得自己被所有人都抛弃了，所以偷偷溜下山。”

“然后呢。”这是小夭第一次和自己说以前的事情，相柳有些好奇。

他一直对于小夭的身份都有猜测，可是和她相处了这么久，依照小夭表现出来的见识和实力来看，怎么把那些大世家拿来带入，感觉都不对，直到现在也是一无所获。

小夭转头望着相柳，“然后偷溜出来的消息被很多人知道了，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拿我要赏金，更多的是我爹娘的仇人，打算抓我来报仇。”

小夭笑了笑，这一刻，她突然很想对相柳说说自己的故事。

“我这一生，虽然儿童时期，身边的亲人都一个个离开，但大概是被老天爷眷恋了，偷溜出来以后，总是能第一时间解决遇到的麻烦，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梦到过自己另一个结局。”

没有在意相柳到底听没听，小夭继续嘟囔着。

“梦里的我可太惨了，刚下山为了躲避追捕进入深山，有自小修行的灵力，倒是还能自保，不敢生火，就吃生肉饮血，好不容易出来，就遇到了一只九尾狐，以为碰到个好人，结果那人是我爹娘的仇人。”

到了现在，梦境中的事情依旧那么清晰，小夭继续说着，“他把我锁在笼子里喂养了三十多年，刚开始，我还想着逃，各种和他作对，后来，我又开始自尽，可是死几次，都还活着。”

“再后来，我学会了苦中作乐，就算给我再恶心的东西，为了活命我都会吃下去，那时候想着，总有一天自己可以找机会杀了他。”

“最关键的是我还和梦里的我共情，有时候会分不清楚，这到底是我经历过的一世，还是真的只是一场梦。”

小夭凑近相柳，笑嘻嘻的，“你会不会觉得我在异想天开，相信一场梦，跟个傻子一样。”

相柳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在小夭一脸迷茫的脸色中，缓缓开口。

“是不是还有后续，不然你也不会说被老天爷眷顾。”

小夭撇了撇嘴，“你真是不可爱，你知道的太多了！”

原本也没想隐瞒，小夭就继续说着这个故事，“其实也没什么的，因为梦境太真实，为了以防万一，我就是找个地方好好修炼，等功法差不多的时候才出山，然后还真的遇到了那只狐狸。”

“我小时候他能认出我，我长大了他还能认出我，这个人对我家还真是恨之入骨。”

看着小夭低头踢着脚下的水花，相柳问道。

“然后呢。”

“然后我就杀了他啊，反正在他眼里我就是个被迷惑的小姑娘，你可不要小看我，我这么厉害，就算用毒都能毒死他。”

这算是个大实话，毕竟有一次小夭在做毒药的时候，被一旁过来的毛球一口吞掉，瞬间倒地，要不是小夭动作快给它解了毒，怕是毛球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要知道毛球也算是跟着他一路吃毒药成长起来的，寻常毒药根本奈何不了它，能把毛球毒倒的药，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厉害。

“做的不错。”相柳少有的赞赏，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是聪明的做法。

“哟~能听到相柳大人的称赞，可真是少有，我要记录一下。”小夭拿出牲牲镜，光明正大地向着相柳的方向照了下，自己也出现在镜子面前露了脸。

几乎就在一瞬间相柳就知道了这个镜子的作用，他只是沉默了一小会儿，转过头不再去看。

世人都说九头蛇妖凡露面都是幻术，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