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就独自走下去？”白衣女子跪趴在地上，额前的白发略显凌乱，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似乎也包含着乞求的含义，但我却始终无法看不清她的面容。

又是这个熟悉的梦，这次我想凑近身去看看她的面容，可身体却不由自主朝着反方向走去，她的身影在我的视野之中不断缩小，直至消失不见。

心为什么这么难受，为什么会有有一种不舍的感觉，为什么会产生想要留在她身旁的想法，为什么……

我的视野如同一块干净整洁的玻璃，慢慢的出现裂痕，接着部分镜片脱离开来，伴随着一块块镜片脱落，空间中回荡着类似于镜子破碎的声响，最后整个镜面分离崩析，只留下空洞洞的黑暗。

紧接着，视野之中突然出现一道光亮，我用力想要将缝隙扩大，可视线依旧过于狭隘，不过视野中景象缓慢变得清晰起来，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庞印入我的眼帘。我的嘴唇动了动，想要呼喊她的名字，却无法发出声来。

她似乎也注意到我的举动，赶紧走到我的身旁，将身子蹲下，两手轻轻握住我的双手，柔软的触感以及她手心温热都让我的内心感到安宁和舒适。

“徒儿，你醒了。”她语气比平时温柔了，不再是那种冷冰冰的语调了，看来师父不再与我闹别扭了。

眼皮比往常要沉重许多，将眼睛完全睁开都费劲，喉咙快要冒烟似的，连咽口水都疼，我想张嘴说些什么，可要说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声音微弱得大概只有我自己听得见吧。

师父歪了歪头，秀气的眉头微微一皱，她应该是察觉到我想要说些什么，想要理解我的意思。

她站起身来，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径直向门外走去。过了一会儿，师父端着一杯盛满水的白色塑料杯走到我的身旁。

师父将杯子贴着我的下嘴唇，将水慢慢倒入我的嘴中，原本干烈的嘴嘴唇受到水的滋润，冰冰的，令我的身体重新恢复些许活力。

喉咙总算没那么疼了，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想说的话逐字吐出。

“师父，你怎么来了？”大抵还是受了重伤，我的声音比往日嘶哑许多，说话时，我能感受觉到我每吐出一个字，身体就会感受到一阵抽痛，相当难受。

“你身体现在还很虚弱，尽量不要说话。”师父双手慢慢揉搓着我的手，语气关切的说道。

我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毕竟现在身体实在太虚弱，实在没有精力以及心情跟师父开玩笑。

“你这次还真是走运，她的那把剑离你的心脏就差1厘米左右，不然你可能就命丧当场。”师父似乎有埋怨的意味，对我之前的行为看来相当不认同，但碍我现在的情况，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我勉强的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让师父以为我运气好吧，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如此，但一个人每次在危难时刻都能惊险逃离，可就不是运气好这么简单了，不谦虚的讲，实力好吧。

“她怎么……样了？”我现在对不久前的战斗还是心有余悸，当时太冲动了，现在冷静下来，还是觉得在那时我的举动过于鲁莽。

“她走了，医疗队来的时候，洛玉婷已经没有呼吸了。经检查发现，她的五脏六腑全碎掉了。”师父低下头，似乎对她的离去感到惋惜，本来该用于欢庆的节日，却发生了如此不幸的事情。

“是吗？这……”我重重叹了口气，眼神聚焦在洁白的天花板上，试图将自己的大脑放空，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说实话，我其实并不想抹杀她。但在那种情况下，我根本就没法手下留情，不然该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就是我了。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我自然明白，不过实施起来，内心那种强烈的负罪感，在我的心中久久无法抹除。要想在这场纷争存活下去，恐怕我还会经历许多类似的事情，我必须让自己的情感更加冷漠，从而对这类事情感到麻木。

“你先休息吧，为师待会再来看望你。”师父松开双手，便打算转身离开。

“等等，师父，就是……，算了，没什么。”

师父回头不解看了看我，大概没弄懂我想要表达什么，但她也没再多说什么，便默默的离开了。

这个想法可能过于残忍了，连我自己都否认这个主意。

洛长老的存在无论对我，亦或是对于宗门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隐患。

而现在她的孙女刚离世，无论是她系统持有者的身份，还是为了替她的孙女报仇，她肯定不会放过我，趁现在她将注意力大部分放在复仇的上，要师父去杀她个措手不及，很大概率上能够抹除她。

但师父绝对不会认同我的想法，以师父性格，根本不屑于去做趁火打劫的事情，更何况现在我没法给出足够证据，仅凭我的一言之词，就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实在过于草率。

而在宗门大比前一天晚上，师姐接到其它宗门的委托，便下山执行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