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早晚都要来。既然常宁今日就能醒，今秋宴上的主持就谁都拿不走。她们来了就来了，早两年也是一样。”若是常宁没有这奇遇，自然是要阻止的，但既然她有，就没什么怕的了。

祁帝下了朝，心里郁郁，到鹿鸣宫看外甥女。这宫殿曾是妹妹清悠长公主的寝宫，自从她出嫁离京后，太后就下旨封了宫，直到前几日，听到宝贝外孙女回京才命人打开宫门，好好收拾一番。

进了寝宫，皇后正坐在床边看着书。见祁帝来了，连忙站起来行礼。

祁帝扶起她，压抑着心里的烦闷，问：“常宁怎么样了？还是没醒？”

“快醒了。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皇后顺势站起身，神色放松。她和皇帝是少年夫妻，一起经过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彼此坦荡，没有什么隐瞒的。遇到个稀奇事，自然要分享。

“太医说的？怎么不告诉朕？”祁帝不悦，若是知道常宁快醒了，他何必这般被动。

祁帝脸色沉下来，皇后却不慌，正要解释，就见那胖娃娃又出现了。

“陛下，快看！”

祁帝皱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竟见空中一个很像妹妹小时候的胖娃娃在和一个光球说话。

【宿主，检测到您的体能为E级，建议您以后努力锻炼身体。现为您设置日常锻炼签到任务，请每天完成五公里的步行，不用谢。】

胖娃娃瘪瘪嘴。她这三天昏迷，睡得太久了，所以一觉结束，毒没清完，醒不了，起不了床，只能和这个球说话，没想到一醒来就让她运动。

【亿级很厉害了，不需要练了吧。而且五公里，要走半个时辰！】她挣扎地说。

【宿主，是E级，您的体能是正常人里最差的。日常任务很容易获取积分，您现在已经欠了一百积分，请积极完成任务，早日还清欠款。】

【如果我不做任务会怎么样？】

【并不会发生什么，只不过会触发任务催促程序，即在您说话的时候，放刺耳的声音；在您睡觉的时候，脑海里时不时放土拨鼠叫声；在您吃饭的时候，眼前放恶心的画面。直到您完成任务。】

【啊啊啊啊——】

看着胖娃娃抓狂地摇晃着小脑袋，祁帝心情好转起来，不由轻笑。

画面终止。祁帝使个眼色，同皇后走出房间。

“这是……”

皇后轻声描述刚刚见到的画面。“陛下，刚刚常宁正是和那系统对话呢。就是不知道，它能不能看到我们，听到我们说话。”

“想来是不能的，不然岂不早就有了反应。”祁帝心里五味杂陈，眼底的情绪几经变幻，忌惮、恐惧、不悦、欣喜，最终归于平静。不管这个东西为什么绑定常宁，至少目前它没有威胁到自己。

而且它和常宁的对话可以被他、甚至其他人看到，这东西竟然没有反应，想来危险性很低。总体来说，情况是有利于他的。

“等常宁醒了，让太医好好看看，若无大碍，就带她去给太后请个安。让她好好稀罕自己的宝贝外孙。至于那些世家勋贵，就让他们好好忙活忙活。”他嘴角扬起得意地笑。

这几天百里霁染昏迷不醒，他对寿康宫封锁了消息，可不敢让老太太知道被刺杀的事。如今总算能轻松些了。

百里霁染醒来时，将到未时，一睁眼，见一位陌生的宫装贵妇被宫女搀着切切地看着自己。

“敢问夫人是？”百里霁染起身，试探地问。

【宿主，大美人！】6341惊叹。

【是啊。好个倾城倾国的美人，看衣着发饰、通身气派像极了母亲嘴里的宫里人。】小胖团子抱着光球，趴在百里霁染的头上感叹。她欣赏地瞪大眼睛看她，活泼的样子和百里霁染谨慎试探的表现截然不同。

南皇后掩嘴轻笑。

“请郡主安，这位是当朝皇后娘娘。”宫女翠竹连忙行礼介绍。

“好孩子，我与你母亲自幼相识，二人最是要好，想来你母亲应该提过我。”南皇后亲昵地摸摸她的头发。

【是后宫的大官！】光球像个没见识的小土包子，惊奇地说。

【母亲是总提起。我想想，她好像说……】胖团子歪歪头，做回想状。

“南娴，现在的皇后。别看她嫁给你舅舅后，一副娴静淡雅的淑女模样，其实小时候和我一样，是个让爹娘头疼的，蔫坏。七岁的时候，我俩率领几个邻居家的小子，把县里有名的贪官堵在巷子里，扒了他的衣服裤子，只留了件里衣给他，然后放狗追他二里地，直接把他追到一个农户家的粪坑里。这主意还是她出的。”娃娃上方出现一个轻佻洒脱的红衣女人躺在摇椅上，枕着胳膊说着话。

旁边两个穿着布衣的女娃娃身后跟着四五个男娃娃追着一个穿里衣的男人进了粪坑。百里霁染未曾亲眼见过，所以所有人都长得一模一样，都是她自己的脸。

一时间，粪水四溅，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