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情(1 / 2)

年羹尧第二日便“病”了,他不再出门交际,对外称自己梦到亡妻,悲痛不能自己,于是递了折子,希望可以换个闲职养病,并且陪伴小儿子长大。

熙妍其实根本不怕康熙帝对年羹尧有什么意见,年家实在算不得什么,她不过是吓唬吓唬二哥,五月份万岁爷便要巡幸塞外,而这一次塞外之行,会发生一废太子,她刚刚和二哥说了康熙猜忌儿子和臣子,便发生如此大事,年羹尧只怕是会对她的预测和判断更加深信不疑。

四阿哥幸运的没有随行,又或者是他天生就对局势敏锐,阿哥们争着抢着的他不抢,康熙也放心将京城交给他。

巡幸塞外这一趟,皇子们的争斗近乎白热化,大阿哥胤禔等皇子向康熙帝报告了太子的许多不良表现。比如说他暴戾不仁,恣行捶挞诸王、贝勒、大臣,还有截留蒙古贡品,放纵奶妈的丈夫、内务府总管大臣凌普敲诈勒索属下等种种。

这些罪行,一部分是真的,但是大多数,要么是太子的属下或者奴仆的罪行,要么是无中生有,但是年迈的康熙帝面对年富力强的太子,心中充满了恐惧,怕儿子惦记着皇权,盼着他这个君父去死。

更不幸的事情很快发生,年仅7岁的十八阿哥患上了急性病,十八阿哥是康熙晚年极其宠爱的汉妃王氏所出,又是老来子,很是得他宠爱,康熙十分焦虑,皇太子却无动于衷,这让康熙觉得太子毫无仁爱孝悌之心。对兄弟如此,对阿玛恐怕也没什么两样。

返京途中,康熙发现太子窥探他的营帐,认为太子想要谋逆弑父,他决定先下手为强,下定决心废掉太子,而这样的风波,完全没有影响远在京城的四阿哥,和在闲职照顾幼子的年羹尧。

熙妍这些日子在绣荷包,不同的季节,她会给家人绣不同的香囊,夏日里蚊虫多又比较闷热,年羹尧日日戴着熙妍配置的驱蚊同时提神醒脑的荷包出门,因为放了药物,如今四阿哥和年羹尧一同外出很是自在,他们是康熙眼里的两个闲人,丝毫不会被猜忌。

每次出门,年羹尧的身上都带着药物的清香,不浓重但是很是清爽,胤禛对年羹尧的香囊很是感兴趣,绣工精致,但是绣的不是寻常的图案,而是猫。若是情人送的,那该是鸳鸯之类的,若是女仆做的,大抵也不会是猫,只怕这香囊,是那小丫头做的。

“亮工的香囊,无论是图案,还是香味,都很是特别。”年羹尧摸摸鼻子,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臣的妹妹,自从帮臣领着臣的幼子,便恢复了童心,往年都绣什么梅兰竹菊,今年硬是给全家的香囊,都绣上了小动物,连父亲的也不例外。臣若是不戴,她只怕会哭鼻子,说她的手艺拙劣以至于臣看不上,臣哪敢不戴。”四阿哥觉得,这是赤裸裸的炫耀。

年羹尧觉得,他妹妹真的是女诸葛,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香囊这个构想如今又成了,他也是男子,完全能看出来四阿哥对于妹妹,多少已经上心。

太子已经被废,四阿哥和妹妹依旧不动如山,这两位都稳着,年羹尧觉得他也得沉静下来,便乖乖的带孩子,并学习理政带兵之道,妹妹说自己未来会执政一方,亦会领兵作战,如今能有机会静下来读书习武,倒是让年羹尧又有很大长进。

九月底天气凉快了些,康熙已经回了紫禁城,胤禛交了差事,开始琢磨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让自己的君父发现自己还有个能干的四儿子,还是应该什么也不做,才更让他的君父放心。

但是胤禛发现,这些日子,他的大哥,三哥和八弟,已经争的热火朝天,曾经有太子顶在台前,所有想要夺嫡的阿哥都把心眼子对着太子,皇阿玛的火力也集中在太子身上,如今太子倒了,党派之争居然比太子还在更加的热烈,只怕会惹恼皇阿玛,于是胤禛愈发的低调,生怕被皇阿玛注意到。

自江南筹款开始,有少部分拥有慧眼的臣子已经投靠了他,近些日子胤禛要求所有投靠他的臣子,保持中立和低调,尽量的隐藏下来,待皇阿玛收拾了闹腾的最厉害的,自然有很多位置等着他的人补缺。

年羹尧平日里是不拜佛的,他曾经勉强自己陪胤禛去见性音大师,但是他实在是没有佛性,胤禛和大师聊天,他是一句也插不上嘴的。十月中旬,年府的探子来报,说年羹尧要去礼佛,胤禛只能猜年羹尧是陪年老夫人还是陪熙妍。

自康熙四十六年一见,一年半以来他们再未见过,胤禛甚至觉得,年家小姐倒不如真的是在使手段,这样他还能多见见。他本来也无事,正好去碰碰运气,没准就能见到熙妍。熙妍并不知道这趟礼佛胤禛会出现,她只是习惯性的做好万全准备。

这一次,熙妍是为了兄长去求佛,最近党争如此剧烈,康熙帝大概率会启用“无欲无求”的兄长,并且很可能是实职,她能做到实际都已经做了,给哥哥交代的也很是清楚,不要和除了四阿哥之外的任何阿哥有联系,无论接下来的这一段仕途有多顺利,取得什么功劳,都不可以居功自傲。

前些日子,娘亲告诉她,二哥并非是她亲生的,二哥的亲娘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