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目的达到了，本来关系也并不亲厚，所以，待小厮来叫，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褚萤夏看着沉默不语的沈月，道：“有发现吗？”

沈月的语气低沉严肃：“苏碧瑶，有问题。”

“你也觉得？”褚萤夏又问。

沈月反问：“你也发现了？”

褚萤夏也认真了起来，道：“说来听听。”

沈月坐直身子，一条条说着自己的发现。

“首先，苏碧瑶此前绝对没有来过这个院子，怎么能没有任何小厮指引就精准得找到你的住处呢？”

“其次，即便在皇后娘娘寿宴上或许有过一面之缘，她或许也曾听说过我，也应当不足以让她在刚刚进屋时，那么准确地认出我是谁。”

“然后，她刻意用八王爷和雍亲王的名号来试探你的反应，你近来控制得已经很好了，只是皱皱眉也被她看的一清二楚，立刻就询问你是否身体不适，如果不是特别关心你，那就是她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褚萤夏倒不知道前两条，沈月确实足够细心。但第三点，她确实也是惊讶的，只是那么细微的反应，苏碧瑶怎么可能那么快做出反应，除非她原本就知道。

“你觉得，她原本就知道？”褚萤夏问。

沈月摇摇头，道：“你心里也明白的吧，她真的只是知道这么简单吗？雍王府的大夫，太医院的太医尚不能探出病情，就连我师父也要知道具体病症才能确定，她一个军机大臣之女能从哪里知道？”

褚萤夏叹了一口气，道：“总归不会是别人下了蛊，然后再告诉她，多半跟她有关了，怪不得我打从一开始就看她不顺眼。”

“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吧，毕竟不能确定真正施蛊的人是不是她。”沈月拍拍褚萤夏，“这已经是个好消息了，总比没有头绪要好。”

褚萤夏也觉得上天待她不薄，“是啊，我觉得也挺好的，她这狐狸尾巴露出来的还是挺快的。”

沈月顿了顿，又道：“如果人找到了，蛊转出去了，你会和墨夷雍坦白吗？会接受他吗？”

褚萤夏思考了一下，道：“暂时不会吧。”

沈月不解，“你在怕什么？”

褚萤夏不敢说，甚至之前都不敢想。她，并不是褚萤夏，只是个冒名顶替，身份不明的女子。她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如花美貌，没有窈窕身段，没有学识，审美一般。

尤其是，表面上最为他们称道的政治才华也不是她的思想成果，只是有赖于带着现代思维和知道一些历史典故，而且这些原本也是人们多少年来的智慧的浓缩，她拿来借鉴，但终究不是她的。她，一无所知，一无所有。

如果只是一个楚夏，她给不了他政治背景，她给不了他任何帮助。

而且她一直不曾想清楚，在她眼里，在她心里，他是墨夷雍，还是雍正爷。但是，无论是墨夷雍，还是雍正爷，她都是配不上的。

褚萤夏觉得很累，“让我好好想想吧，我，没有想清楚。”

沈月知道她这是不愿意说，可能与她之前的经历有关，也或者还有其他的难处，他不愿意逼她，“那你两日后入宫可是有何目的？”

“我觉得看苏碧瑶的样子，并不像是只是来试探，我倒是想看看，她把我引去想要做什么。”褚萤夏道。

这一点，沈月也没有结论，“其实我也有这个疑惑，她给你下蛊时，必是因为墨夷深，但你分明要求皇上解了你们的婚约，也明确表示对墨夷深没有旁的情意，对她来说，并无威胁，为何还要邀你前去？”

褚萤夏也是这样想的，“是啊，且看看吧。”

沈月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需要告诉离默或者世伯吗？”

“先不要，再看看，免得他们担心。”褚萤夏觉得还是不要平白得让多一个人担心吧。

“那，你要万分小心，那日我会跟在离默身边，若有什么事，及时与我说。”沈月看起来很不放心。

褚萤夏给了他一个尽可能看起来自然的笑脸，“不用这么担心，反正你不是能随时找到我嘛！”

看沈月又要说什么，褚萤夏只好让步，“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既然是去争奇斗艳的，你觉得我穿哪件衣服好？可不能输了她们！”褚萤夏随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裙，想换个话题。

沈月无奈地笑了笑，自然知道她的用意，很给面子地说：“哪件都好，你随便穿一件都比她们强百倍。”

褚萤夏笑颜逐开，“哈哈哈，你怎么嘴这么甜了？”

“你听了还不是开心得像傻子似的？”

“是女孩都抵挡不了这种……等等，你说谁像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