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你让本王怎么配合了。”墨夷雍，这算是同意了吧？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认真回答，不许生气！”褚萤夏说。

“那要看你问什么。”墨夷雍又留了活口，他不答应，褚萤夏就不说话，两个人就互相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

“好吧，关于礼物的事情，我都可以回答。”墨夷雍还是做了让步，但看着一动不动的褚萤夏，又无奈得补了一句，“我保证不生气。”褚萤夏没注意到的是，墨夷雍说的是“我”。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只送一盘芙蓉糕，感觉实在没什么诚意啊。”褚萤夏实在不懂，那芙蓉糕确实好吃，但也没有珍贵到这个地步吧。

“反正送什么都是一样的。”墨夷雍这话说的简单，但褚萤夏觉得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你答应我认真回答的！”褚萤夏固执地看着他。

“何以见得我不认真了？送了这么多年了，还不是老样子，送什么都一样，那就随便送点吧。”墨夷雍说的风轻云淡。

“正因为已经坚持送了这么多年了，你不可能今年就放弃了，不想努力了。”褚萤夏看着他，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

墨夷雍眯起眼睛，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到，“额娘近来食欲不佳，凡是新鲜玩意儿倒是能吃上几口。”

褚萤夏没想到墨夷雍还是个细心的人，就不知道皇后娘娘懂不懂他这一片心了。

“你额娘为什么不喜欢你？”褚萤夏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她特意说的是“你额娘”，而不是“皇后娘娘”，毕竟对一个孩子来说，那个人只是他的母亲，而不是其他任何身份。

墨夷雍没回话，看她的眼神却好像有火在烧。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夷雍起身站到褚萤夏对面，声音里明显压抑着什么情绪，“褚萤夏，你好大的胆子！”

“说好了不生气的！”褚萤夏弱弱地说。

“我只说让你问关于礼物的，没让你探听我的家事！”墨夷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严肃并不严厉。

“这也是关于礼物的啊，”褚萤夏猛的抬起头，墨夷雍的脸近在咫尺，连呼吸似乎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褚萤夏觉得十分不自在，只好错开身子继续说，却没看到墨夷雍脸上明显的错愕，“我不了解你的家事，怎么找到你们关系僵持不下的症结，又怎么能帮你找到你额娘最喜欢，至少不反感的礼物？”

“以前倒不知道，褚家大小姐是个伶牙俐齿的角色。”墨夷雍没有再坐回原来的位置，而是坐到了褚萤夏的身边，只隔了一个案几。

“我这不是着急给你想办法嘛，你看你救我一场，我还吃了你的芙蓉糕，这件事我是无论如何要帮你做好的。”褚萤夏生怕引起他的怀疑，其实这样说话的她才更令人怀疑。

“十一弟十四岁那年就要上战场，他虽自幼习武，但我觉得他年纪尚小不知道自己的本事如何，贸然随兵出征有些莽撞。所以在他央求我为他上表之时，我断然拒绝了。但不知怎么回事，他与老八突然交好，老八帮了他。

首战告捷，他的性子原本就浮躁，因自己年纪轻轻出了风头便更加骄傲。我知道他在兵法上远胜过我，但我始终觉得一两场胜仗不是他骄傲的本钱，别人越是吹捧，他越是刚愎自用，过于自信。

我从不夸奖他，亦不会在父皇面前替他进言，他与老八越走越近，额娘也觉得我是怕他超过我在朝堂的位置，故意打压，觉得我六亲不认。不过几年，他们与我便疏远至此。”

褚萤夏觉得他这番话一定没与别人说起过，她觉得他一定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跟她说了这么多，她觉得他一定很孤独。她觉得自己受宠若惊。

“其实，你也可以试着和墨夷笙沟通啊，我觉得骨肉至亲，身体里流的血都是一样的，他会理解你的。

而且，其实你应该想一想，你只怕他受伤，可知他可能天生属于沙场，即便他会受挫，不自己碰了钉子他是不会回头的。固执如你，你们是亲兄弟啊。”

褚萤夏缓缓道来，她前世也不是爱说教或者乐于灌鸡汤的人，当然也没人会听。但偏偏看到墨夷雍落寞的样子，忍不住安慰，她心里一直觉得大家应该珍惜能和家人成为一家人的缘分。

褚萤夏看到他似乎真的在想，突然就笑得很狗腿，“我人微言轻，说的可能不对啊，你不要太在意，不要太在意。”

“我只是从没听人这么说过。”墨夷雍回过神看向她。

“因为你从没试着说刚才那番话吧。”褚萤夏无所谓地说道，她绝不是那种会说出深刻哲理的人，所以不是她特殊，只是他没和别人说起过，没有人有机会和他说这些。

“刚刚之前，我从没想过和别人说。”墨夷雍这话说的，让褚萤夏毛骨悚然，自己知道这么多，不会被灭口吧？

“你那么凶，怎么有人敢问你？”褚萤夏硬着头皮和他说着，心里却想着，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