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难圆，印证他痛失妻女的结局。

镜面里头是一张年轻的脸，因为酗酒，腮帮和脖子微微发红，他不禁触摸着镜面。

玲玲看着爸爸的一连串怪异动作，缩在一边。

往日爸爸打妈妈，她都吓得缩在角落里发抖。

觉察出异样，她小声嘟囔，“爸爸，别打玲玲——”

李强缓过神来，老天垂怜！

他一把抱起玲玲，她的头发有熟悉的肥皂味。

“好闺女，爸爸怎么舍得打你？爸爸想你，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

玲玲贴着爸爸温暖的胸膛，手哆哆嗦嗦地摸着爸爸的胡茬。

“爸，以后别喝酒了，难闻。”

李强摸了一下闺女的头，“好，爸爸听玲玲的，以后再也不喝酒了，酒真难闻。”

玲玲诧异地望着爸爸，这和他平日里酒醒后打骂妈妈，乱摔东西的爸爸不像一个人。

看出女儿探寻的目光，李强伸手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以前爸爸不是人，愧对你和妈妈。玲玲，你能给爸爸一个变好的机会吗？”

玲玲哭了起来，小脸皱成一团，“爸爸，你别打自己。”

李强吸了一下鼻子，“好，玲玲，爸爸听你的。”

玲玲认真点点头，把头深深埋在了李强胸前。

她忽地像想起什么，“爸爸，赶快，你让妈妈找刘叔叔，还没回来——”

玲玲嘴里的刘叔叔就是刘胜利。

话音刚落，李强把玲玲放到地下，“玲玲，你先去奶奶家，我去找你妈。”

目送玲玲拐进胡同，李强折回家，忙不迭套上一件中山装外套，捡起墙角的棍子，向村外走去。

“咕咕咕，咕咕咕……”不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李强不由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