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转局面

正在这时，他听到周围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声：“江川！江川！江川……”

江川愣了一个神，正要转头看去，发现被人七手八脚地抓住了，他赶忙低头去看，不知何时冲来四五个人将他围在了中央抓住了手脚，他连忙挣扎一下，没能挣开，再要挣扎时，就见符羽抓住了自己的腰，用力一托，叫了一声：“起来吧你。”

几人合力竟将他举了起来。

随着周围人“江川！江川！江川！”的叫喊声，将他抛向了天空……

江川被抛在空中手舞足蹈，张皇失措之间还不忘朝众人抱拳：“诸位，在下胆小，还请诸位快快放下在下……”

旁人看来，眼前这个惊慌失措，面如土色之人，与适才以绝招进鞠之人，根本是判若两人，不过符羽却早已司空见惯，就见他哈哈大笑，故意调侃道：“江兄，你就忍一忍吧。”

周围人也都大笑，于是抛得更高了。

江川就像鸟儿一样在空中扑棱着，一次又一次地被抛起，被接住，再被抛起，伴随着他的惊呼声和求饶声是声震天一般的响的欢呼声：“江川！江川！江川……”

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要说全场最不高兴的人，一个胡长坚另一个便是韩默了。

这两人，在比赛之前，狼狈为奸地开了个盘口，准备利用机会大赚一笔。

胡长坚仗着自己有开赌场的经验，拉上了自己的好兄弟韩默一起。而韩默呢，求之不得，他成天听胡长坚说自己的赌场和自己的牡丹门的十九艺伎，他本来自诩读书人，不把金银放在眼里，可跟着胡长坚在一起久了，知道这银子的好处，也知道胡长坚赚银子的门道简直多到他大开眼界的地步，他愿意带着自己，那等于是给自己送银子，哪有拒绝之理？

于是两人合计了一番，觉得青衣队虽然换了一队人上场，但是换汤不换药，王爷面前，谁敢不给王爷的面子？

再说了王爷队的那些鞠者，个个都是书院的好手，精华都在人家王爷队那边，剩下稍微好一点的鞠者，都在上一场的比赛中被挑走了。剩下的那些人，都是一些三流之辈，何况他们这一对还是临时组队，还有像江川这样孱弱不堪一击之人，估计都跑不完整场比赛。这么一合计，两人的胆子也就更大了，觉得极有可能这一个青衣队和上一个青衣队一样还是一鞠不进。

其实到了中间有那么一段，两人发现青衣队还是很有实力的，水平和王爷队不分上下，心中十分焦急，还曾找过程南君希望他能看在对方是王爷的份上，跟之前似的放个水，结果叫铁面无私的程南君给轰走了。

两人战战兢兢了良久，直到后来换了门神上场……

刚开始时，两人还很挫败，觉得王爷太大意了，居然换了个胖子上来糊弄了事，后来听人说此乃是打败西梁蹴鞠队的门神，才又得意扬扬起来，觉得这是老天给了赚银子的机会，要是不抓住，简直对不起天地，于是两人又临时开了新的赌局。

这次的赌局比之前的盘口要简直粗暴得多：只许买青衣队进鞠。别人问了，为什么不给买王爷队赢？那两人恬不知耻地说，那还不是因为王爷队稳赢嘛。

有人不服：“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竟有不让买稳赢的那一队，只许败局已定的那一队赢，你们这样，还不如直接抢钱算了。”

那二人笑而不语，为了刺激学子们买青衣队进鞠，两人称，青衣队最后若真的赢了，不论是一鞠还是两鞠，只要进了，便一赔三。还假惺惺地劝大家什么，要抓住机会，万一青衣队真有黑马出现呢云云？

少年人就是有那么点骨气在身上的，有人说了，既然你们觉得青衣队一定会输，那我就偏偏要买青衣队赢。还有人说了，买青衣队，不为了挣钱，就为了给青衣队打气撑腰，谁让青衣队代表的是书院呢？固然大家都是王爷的拥趸，但是不能忘了自己是书院学子的身份，内心深处总还是希望书院能赢。

这样一来，那他两人更是乐坏了，直夸大家有情怀，还劝人家多买一点，什么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都是热血少年，都有点儿倔强和执拗在身上，于是，不少为青衣队抱不平的学子拍出银子买青衣队赢鞠。

一直到江川进鞠之前，那两小子都还在做着美梦，两颗脑袋凑在一起，说什么这一趟下来，稳赚千八百两。韩默都计划好了，准备托人去南方带点香水回来，送给朱雀河畔心仪的小娘子，再买点上好的胭脂水粉孝敬给妈妈，免得乘着自己不在京城的时候亏待了小娘子……可惜是人算不如天算，眨眼功夫青衣队居然进鞠了！

两人眼睁睁看着鞠飞进了风流眼，齐齐呆住。

胡长坚率先回过了神，使劲揉了揉眼睛，直愣愣地问身边的韩默：“我是不是眼花了？”

韩默同样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在下好像眼睛也花了一下。”

胡长坚：“你看到什么了？”

韩默：“江川居然能从门神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