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能回去(1 / 2)

赵国上层政治集团终于清醒过来,主动提出割让六城,向秦求和。

为了让求和更加成功,赵国派出苏秦的弟弟苏代,前来游说范睢。

许皖鱼见白起气冲冲地走出营帐,向樵夫使眼色,樵夫立即跑远了。

许皖鱼跟着白起,回到营帐中。

“你跟进来做甚?”白起咬牙切齿地在竹简上写字。

“确定要撤军了?”许皖鱼放下营帐的帷幕。

白起没声,但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苏代怎么做到的?”许皖鱼靠近白起,轻声问。

白起总算抬起头,正视许皖鱼:“消息如此灵通,不怕我告之大王?”

“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怕甚?”许皖鱼目光灼灼,哪还有平日表现出来的颓废和懦弱?

白起低下头,放下手中毛笔:“楼昌带来的毛笔,写字很是顺畅。”

“是我门客发明的。”

白起打量一圈许皖鱼,这才慢悠悠说道:“还能如何做?无非是用金银财宝敲开门,然后告诉应候,我若成功灭赵,地位将超过他。”

“秦王一心想要统一六国,他能同意放弃到嘴的肥肉?”许皖鱼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能说服雄才伟略的秦昭襄王。

“大王老了,加之这一战秦军损伤过半,国内空。故而,他想稳健为主,收下六城,消化上党地区。”

许皖鱼点点头,这才能说得通。不然,光一个担忧白起功高震主的理由,实在不够说服力。

“你回咸阳后,会如何?”

“与大王亲政后一样,雪藏。”

许皖鱼神色变化,雪藏?那自己该怎么办?

白起吹干竹简上的墨迹:“樵夫没告知你,蔺战如已死?”

什么?!谁死了?

许皖鱼如遭雷击,呆愣在原地。

“看来,你还不知道。”白起看好戏一般,看着许皖鱼浑浑噩噩,犹如丢魂一般。

这才是真正受打击的模样,往日里装得太不像了。

许皖鱼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尝试好几次,才张嘴问道:“何时发生的事?怎么死的?”

“俘虏回邯子郸当日,赵王发出公告,斥责你畜牲不如。第二日,蔺战如便与世长辞。”白起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告诉许皖鱼这件事。

许皖鱼踉踉跄跄,扶住案几,对白起说道:“我要回趟邯子郸。”

“赵王下令,不允许你踏入邯子郸半步。”

“我乔装去。”

白起:“别忘了,廉颇还在邯子郸呢。你如果能把廉颇带回大秦,我到是能在王上跟前,帮你转圜一二。”

对,不能回去,不能连累师傅,连累兄长……

许皖鱼摸摸自己的眼角,十分干涩,原来人伤心至极之时,真的会欲哭无泪。

白起面无表情,冷酷道:“收拾好你的表情,若被大王发现,我就把樵夫抓起来顶罪。”

许皖鱼不断深呼吸,吸气,呼吸……冷静下来,你可以的!

白起满意地微微点头,将土豆一分为二,递给许皖鱼一半:“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糜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许皖鱼机械地嚼着嘴里干巴巴的土豆,食之无味。

白起放低声音道:“你以往做得很好。大王一言九鼎,你既无力与之抗衡,示之以弱才是明智之举。你的追随者,是真反水,还是假反水,大王都不会深究,因为他有信心用好这些大才。”

“但你不一样,不管大王因何对你忌惮又关注。你要想活命,就要按他的期望来做。”

“忍耐,你要学会像猎人一样忍耐。急什么呢?你是旭日东升的初阳,他是日薄西山的余晖。时间,才是世间最锋利的一把刀。”

许皖鱼枯坐一宿,脑海里时而是阿翁教自己韵律,却被自己气得跳脚的画面,时而是囚吾自刎时飞溅的血液……

白起为何要对自己说那一番话?他希望自己做什么?

自己自断臂膀,这才侥幸得以让秦王放下杀心。

难道真的要等到秦王薨逝,阿政继位,才能重新出世?

历史难道真的就一成不变吗?如果阿政并没有如历史那样,成功登基呢?

……

樵夫紧紧藏好钜子交给自己的密信,快步走在乡间小道上,抄近路向邯子郸奔去。

这一带尽是秦军,不方便放信鸽。

白起透过营帐缝隙,看着樵夫灵活如猴,左闪右躲,消失在远处。那小女郎,会做何选择?

白起随手下了一枚棋子之后,便不再管后续。

回咸阳的路上是慢悠悠的,白起连马都不骑了,直接缩在马车里看兵书。

“三军统帅,便这般惫懒?”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