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1 / 2)

[老A]:前线战报,林夕从跟家里闹翻了,这会拎着两瓶白酒上你这儿买醉呢。

[老A]:人家家事咱们不好多说,但是为了你的进度给你露个风。

[老A]:这混小子以为是他姐跟他妈告的黑状,鬼知道说了什么混账话。

[老A]:别吃你那个年夜饭了!!!看我的消息!!!

程之诲打着找老婆的名义出门,一家人虽是震惊,却到底被大龄“不务正业”的男青年程某捏住了软肋。

尤其是程家老爷子,打探了两句听说是新大毕业、诉讼律师,盯着程之诲的目光变成了一副“你怎么配得上人家”,然后征用了程之诲表哥的车,打包把人送出了家门。

最后给出的旨意是,能把人带回来最好,带不回来也要平平安安把人送回家。

程之诲望着自家老头殷切的目光,苦笑都扯不出来,还把人带回来呢,林予安不躲他就不错了。

“林学家”程之诲自然估量的不错,他先前试探发的祝福微信过了许久都未曾被回复,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依旧是无人接听。

程之诲站在林予安家楼下,望着一众灯火之中漆黑的窗户时,忽然有些后悔。

他只知道林夕从有些天分又热爱这个,拉他入伙再顺便接近林予安,在他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可现在看来,林夕从并不坚定,还会把自己的不坚定转嫁到别人的看法上,撇清自己的犹豫。然后他拿着这种亲情刀,一次次伤害的不是自己而是林予安。

他的本意可不是这样。

程之诲低头看了眼手机,该是守着电视倒数新年的时候了,可林律的对话框依旧安静到只有自己这边的绿色。

他抬头望向一片漆黑的夜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往日的烟花不见于市区的夜空,目之所及是城市中的透过窗帘隐约亮起的灯光。

而自过了零点,这样的灯火也逐渐熄灭,变成同寻常并无不同的夜晚。

程之诲想着事情或许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林予安可能正陪着林夕从的母亲,今晚不回自己家了。

她毕竟是不动如山的林律,林夕从再怎么口不择言,事情再怎么糟糕,她一定能游刃有余。

程之诲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在寂寥无人的街头。

新海这座全靠流动人口撑起的城市,在新春假期的一周前就逐渐变得空旷,就更不必提现在这个时间点,入睡的入睡,没有睡意的也窝进温暖的被窝,没人会在外面瞎晃。

程之诲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直接回家,而是开着车一圈圈绕着。路边有灯光的铺子,他都要多看几眼,确认没有林予安的身影才继续向前。

他说服不了自己,毕竟林予安只是个比别人稍许坚强些的普通人,只要是人就不会刀枪不入。

他不能想当然地把她想得太坚强。

舍不得看她孤零零的,哪怕只是猜测或可能,他也舍不得。

“这位女士,我们要关门了……”

“嗯?不是24小时便利店吗?”林予安嘟囔着摇了摇见底的易拉罐,按开了随意摆在一旁的手机。

手机电量岌岌可危,连着屏保的亮度都降低不少。

大年初一,凌晨两点。

“不好意思啊女士,今天初一,我们就只营业到两点,明天七点再开门。”店员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语气有些下班的急切,“您也早点回家吧,太晚了一个人在外不太安全。”

林予安自然也没为难店员的意思,将空瓶的果酒罐子扔进临窗桌下的垃圾桶,想了想转身往货架处走去:“不好意思,得麻烦你再帮我结个账。”

她其实没喝多少,拢共两听果酒,酒精含量不超过5%。但架不住她不能喝,此时神志尚且清晰脚步却有些浮软,面上连带着脖颈已然通红一片。

林予安又挑了两听啤酒,站在收银台前手机支付的软件怎么也打不开,她摇了摇脑袋,试图聚焦一下目光,只是下一瞬却被人整个搂进了散发着干净香味的怀抱。

“程之诲?”林予安的挣扎在抬头见到是程之诲时缓和了不少,她推了推紧紧桎梏着她的手,“大过年的不回家,怎么?你也被赶出来?”

“不好意思啊,她喝多了。”程之诲没搭理林予安,转身向店员打了招呼,收拾起她的东西就想带她离开。

可半醉的林律却不答应指着柜台的两听啤酒耍赖:“等一下!我的酒还没结账呢!这时候酒不好买,你让我结完。”

程之诲自然拗不过林律,一手扶着林予安一手结账买单,最后终于是带着一人两瓶酒走出了这条街上唯一亮着灯的便利店。

凌晨的温度低得惊人,林予安踏出温暖的店面,被夜风冻得一激灵。她缩了缩脖子,想着好歹这风吹走了酒意上脸的燥热。

只是林予安觉得还不够,她推开程之诲的手站直身子思忱着你,自己脑子还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