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之下，一朵又一朵的血色花朵在暗澹昏黄的小灯下绽放。

一个又一个人的人，向前无力的倾倒。

当灯光下的最后一个人倒下，那夜幕中朦胧的身影才完全的显出了身形。

那是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大的是一位身形笔挺的老人，他穿着一身整齐的正装，头发斑白，手支着一根原木色的曲柄拐杖。

小的那位是一个有些婴儿肥的可爱小女孩，她穿着简单的茶色短裤，白色短T，手里拿着一个还没有完全吃完的冰淇淋甜筒。

何奥走到那暗澹的灯光下，将手里已经打空弹夹的手枪丢回到男人身上。

这把枪，只是由他暂借，只是借用的时候，可以自由使用这把枪自带的‘耗材’子弹。

这是他拿走这把枪的时候，就和男人确定好的。

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也就在这时，在那门后的朦胧黑暗中，一支手枪缓缓抬起，对准了何奥的脑袋。

下一秒，尖锐的拐杖捅穿了手枪主人的脖颈，鲜红的血液向后溅射而出。

他握着枪的手无力的垂下，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浑圆，注视着何奥，似乎在疑惑，为什么这个看起来有些步履蹒跚的老人，会突然一下出现在他的面前。

何奥握住拐杖的手向前一推，给了这个袭击者的身体一个向着他身后的惯性，然后何奥将拐杖勐地向后一拉，抽出了拐杖。

袭击者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向后仰倒。

而与此同时，站在这具身体之后，一个眼睛瞪大，穿着薄薄的泛白T恤，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呆呆的注视着何奥。

他的脸颊上沾满了刚刚袭击者溅射而出的鲜血，他的手中握住了一把手枪，但是他的手剧烈的颤抖着，根本无法抬起。

何奥看了一眼那把枪，手枪的保险还上着。

极致的恐惧似乎布满了这个少年的喉咙，他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啊啊的无意识的声音。

他跪在地上，试了几次，才正常的发出了颤抖着的，带着一点哭腔的声音，“别杀我，别杀我，我才加入帮派，我什么事都没有做，求求你别杀我。”

“你是这个街区的居民？”

何奥杵着拐杖，缓声问道。

“是的是的！”

少年勐地点头，“我是五号楼的，才加入毒蝎帮，被安排在这里守大门，我没有办法，我妈生病了，只有加入帮派才能领到面粉，求求你别杀我。”

“如果我要上顶楼，应该怎么走？”

何奥平静的问道。

“有一个电梯，往里直走，见到天井往右，走一段路就看得到了。”

少年连忙答道。

“楼梯在哪儿？”

何奥接着问道。

“楼梯往左，老先生，比电梯走的近，”少年说道，“但是到顶楼要爬三十九层楼。”

“感谢你的指路，”

何奥轻轻点头，“回家去吧。”

“啊？”

少年一愣。

他抬起头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何奥。

在确定何奥并没有对他出手的意思之后，他丢掉了手中的手枪，兴奋的爬了起来。

“谢谢您！谢谢您！”

他口中说着无意识的感谢的话，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小门。

而这个时候，吃完甜筒走进门后的嘉茜正好和他擦肩而过。

她侧头看了一眼飞奔入黑夜的少年，又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看向何奥，“爷爷，刚刚那个哥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他没有攻击我们。”

何奥摸了摸嘉茜的小脑袋，从地上捡起了那把手枪，下了保险，然后拉动枪栓，

“他不想杀死我们，我们就不用杀死他，在对方没有攻击我们或者危害他人的时候，我们不能适用正当防卫和紧急避险。”

伴随着卡的一声，子弹上膛，何奥看着孙女，“这是法律。”

“噢。”

嘉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害怕吗？”

进门之后，是一个幽深黑暗的直行走廊，何奥抬

起头，看着那个走廊，轻声问道。

“不怕。”

嘉茜站在何奥身侧，摇摇头。

也就在这时，在这直行走廊的尽头，几个人影缓缓的出现。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