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岁零不知道多少天(2 / 3)

了眯眼睛,饱含深意地说:“三尘总说,长得帅就算了,不会老也没问题,比尊上还……年长勉强还能想象,但修为深不见底才是最恐怖的。他总在我面前嘀咕,那明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明辉边喝边摇头,颇不赞许地说:“他不信我是条鱼吗?”

“好像只有我相信你是条鱼。”她咂咂嘴,“其他人……扶住我的肩膀,眼里全是难以置信,他们都说……”

“说什么?”

“……说,什么鱼会活三万年啊?尊上,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分明就不是鱼!”

明辉用茶水沾湿了嘴唇,浅蓝色的唇瓣立刻染上一层亮泽的水光,他泄出一声轻笑,道:“错误的,蛟鱼也是鱼。”

“蛟?”

明辉边说,边在空中写下一行金色的文字,“虺五百年为蛟,蛟千年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

“蛇五百年化蛟?蛟千年化龙?”

明辉一挥衣袖,散去金字,“是如此说。”

“可你少说也三万岁往上,”她的食指一下一下轻轻点上瓷杯杯身,话音一转,明辉就听到一句哭笑不得的话。

“你什么妖怪?”

明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妖怪?”

她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听凶兽说,没听过什么兽类能活几万年的,三千年以上都算老妖怪,指不定什么时候渡劫被天雷劈死了,能活几万年的,肯定是在吹牛!”

明辉当场忍不住,“那凶兽才一千岁,他怎么敢说?你怎么敢信?”

她眉眼一弯,笑得格外开怀,“是吗?原来我被骗了吗?”

明辉本想板起脸,佯装恼怒,可一见她没心没肺的笑容,却跟着笑起,“别骗了还挺开心的是吧?”

“嗯——哼。”她拖长了音调,乐不可支地说,“凶兽一直以为我比他小多了,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废柴修士。小东西,净对我吹牛了。”

“好了,”明辉眼里藏着笑意,映出她朦朦胧胧的面容,“故意上当说给我听是什么事?”

突然,她安静了。

铜钟的声音低了又低,风雪再起,拂动玄关的珠帘。

古屋内,像来了第三个人,多了一双凛冽的眼睛,注视着唯二在场的两人。

她笑意一敛,那鲜明了整个世界的笑容渐渐收起,恍如死水结了冰,看向明辉时,像隔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世界在她眼里陌生得可怕。

“我……”她才提起一口气说了一个字,一串复杂的思绪从眼底闪过,又改了口,“天道在呼唤我。”

明辉动作一动,“天道?”

“明辉,你听见过天道的声音吗?”

明辉没有回答。

她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之中,褐眸升起淡淡的金光,以超凡物外的神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闷闷的,像打雷。”

“他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只有一道模糊的灰影。那里还有一场大雨,混夹着雷声,干涩的雨水倒进眼里,我睁大了眼睛,耳边是无助的喘息声。”

“那道喘息声很害怕,很绝望,很……不知所措。”

她缓缓捂住心口,直视明辉,“天道的声音闷闷的,像心跳。它越来越沉,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然后天道用这两种相似的声音说,”她平静道:“还给你。”

明辉抬眼,“还给你?”

“很莫名其妙是吧?”她说,“这就是天机。”

“所谓的天机……”明辉瞥了一眼屋外的夜色,“不过是后来的天道后悔了。”

她眼中的金光闪烁一下,泯然褐眸之中,“何出此言?”

“天道。”明辉嗤之以鼻,“最是无情,最是死板,最会说谎。”

“未来发生了一件事,一件连天道都会后悔的事情,这一缕天机便是为了警告你,回心转意。”

“天机……不是什么好东西,”明辉摩挲着拇指的扳指,淡淡道:“毕竟是连天道都会后悔的事情,泄出一点天机又何妨?只是那件事天道后悔,你后悔吗?”

她好像懂了,也好像没懂,眼神幽幽地盯着明辉看。

“你后悔过吗?”她问。

明辉压下眉睫,“此生一次。”

她下了软塌,重新披上喜庆的红袍,转目而视,似乎有些不安,也有些迷茫,问道:“明辉,你能等等我吗?”

明辉反问:“需要一万年吗?”

她可疑地转移了视线,仿佛要说上一个比一万年更漫长的数字,她捏了捏衣袍,小声道:“七万年。”

明辉托起脸,双眸含笑,“你就不怕我等不到吗?”

她认真地看着明辉,回道:“怕。”

“但我更怕我回不来。”

明辉一愣,她还在继续说些什么,泛红的嘴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