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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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枝意睁开沉重的双眼,脑袋似有万千蚂蚁啃噬,头疼欲裂。

待痛意稍缓,她才听见细微鼾声,循声看去,只见婢女趴在床榻边睡得正香。温枝意轻手轻脚地下床却还是吵醒了她。

婢女朦胧着眼,迷糊道:“娘子醒啦?因着娘子旧疾复发,此处也无客栈,便在田庄落脚歇息了。”

温枝意咂咂嘴,口腔内弥漫着苦涩药味。

“大夫来过了?”

婢女点点头,答道:“是了,只灌了两碗汤药,交代了些病中忌讳,便匆忙走了。”

温枝意了然,烛光映在她娇白似瓷的脸上,她垂着睫毛思忖着。

晚上到田地去瞧瞧挖掘出银钱,埋藏至隐秘处,再做打算。

温枝意这样想着,缓缓踏出房门。

明亮月辉作新衣洒落大地,尽管已至深夜,但脚下路依旧清晰可见。

婢女紧跟其后,不明所以地问道:“娘子半夜三更出门是有何打算?”

温枝意随口敷衍道:“只不过是闲来无事,出门逛逛。”

她的视线往周遭一扫,却见远处似有暖色火光。

农户此时应是已入梦乡见周公,为何还有火光?

温枝意只觉不对劲,她带着婢女走近几十步,隐约能见着有几人齐聚田地间,还伴有铁锹翻土之声。

她顺着田地数过去,是管事家门口正对着的第三块田地。

温枝意瞳孔微缩,这不正是原书中温家那块被挖出五千两官银的田地吗?

她当即转身,带着婢女小跑至农户的居所,挨个敲门,边敲边喊道:“走水啦!走水啦!房子都要烧没啦!”

温枝意和婢女扯着嗓子喊了几声,骚乱声接连响起。有人提着水桶出来,急忙问道:“何处走水!”

温枝意见醒来的农户多了,这才指着远处那块田地。

“就是那!乡亲们快跟我来。”

她提着裙子,带着身后一众农户小跑着。田地上的几个蒙面人见着浩浩汤汤的人群过来,四散跑开。

温枝意见状,生怕他们逃了,急忙喊道:“乡亲们,有贼寇!快打贼寇,捉了贼寇到衙门领赏钱!”

村民们一听赏钱,忙冲上去捉蒙面人,更有甚者未捉到人便忙去报官。

几个青壮的农户合力将那些蒙面人都给捆了回来,将蒙面人脸上的黑布扯下,这一瞧才发觉是管事和他的小厮们。

其中不乏有个生面孔,那人视线落在温枝意身上,只觉得眼熟,好一会才叫起来:“温侄女,我是你父亲同窗陈玉民呐!叫他们与我松绑罢?”

陈玉民?

温枝意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是了!这不就是那个举报父亲贪污受贿的人吗?他在这里,莫不是他伙同管事埋银钱陷害阿耶?

温枝意只当没听见,蹲在地上,借着月光仔细观察着土。

土像是方才翻过的,颜色比其他的都要深一些,可以确定是管事伙同陈玉民在此地埋下官银,借此陷害阿耶。

农户们则是议论了起来,有人死死盯着管事,质问道:“管事,你半夜三更带着小厮还有生人来田地间做甚?还打扮得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可怨不得我们把你当贼寇。”

管事被摁在地上,拧着眉头,辩解道:“自然是为了农庄的活计,好好瞧瞧这土是否适宜种植......”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说出来的话自己难以说服自己,最后心虚地闭上了嘴。

村民面有疑惑,显然是不信。

为何要半夜赶来,白日查看不行吗?这不合常理。

“究竟是什么缘由,快些交代清楚罢?”

管事支支吾吾半天也编不出个像样的理由,温枝意拍拍手上的土,起身替他说了。

“他这般口齿不清,料想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若打开看个究竟罢?”

村民们一想也是,纷纷拿起铁锹在地上挖掘,很快便挖到坚硬的地方。

仔细一瞧才发觉是个木头制成的箱子。

有人打开箱子 ,银子在月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光,农户们的视线紧紧黏在银钱上,不挪动半分。

温枝意眸底精光一闪。

下一秒,她面上露出了然的神情,眨着眼睛,天真道:“管事是要种银子吗?小女子这还是初次听闻银钱也能种呢,当真是稀奇。”

一位面色和蔼的村民听她这发言,笑道:“银钱自是不可种的,应是管事干了甚么勾当谋得的钱财,藏在此处不叫人发现。”

温枝意用力点点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水润润的眼眸清澈至极。

“为何要埋在此处呢?此处不是我家的田庄吗?”

此时,衙役匆匆赶来,领头的那位长相严峻,有威严之势。

“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