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观(1 / 2)

侧福晋与她腹中骨肉两度被暗下黑手,若不是乌那希相救,没准就一尸两命什么的。想想,就让雍亲王震怒。

尤其这幕后黑手还牵连了府中几乎所有女眷。

若传到宫中,进了皇上耳朵,少不得还要觉得他内帷不修。连后宅都管不明白的人,又哪有什么能力统御天下呢?

这等假设从弘时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胤禛脸上瞬间漆黑,从牙口缝中迸出个查字。

狠狠查,彻底查。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查清楚到底是哪个在背后作耗。

差点被牵连着,三十余年贤名毁于一旦,嫡福晋之位摇摇欲坠什么的。乌拉那拉氏也气到不行,不用胤禛吩咐,就给出了最高配合。

夫妻联手,没等着小阿哥洗三呢,就把事情查了个七七八八。

最后线索竟指向了一直不争不抢,安静自守的钮祜禄氏。

结果出来,连乌拉那拉氏都震惊了:“这……会不会有什么谬误?钮祜禄氏自打入府以来便循规蹈矩,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之处。前头爷时疫,也是她主动请缨前往伺候。便生下四阿哥弘历后,也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从未有任何恃宠生娇之处。与妾身、李氏跟年氏的关系也都不错,与耿氏更情同姐妹,她不会吧……”

胤禛也很诧异,但那喂猫的奴婢、藏药又指证耿氏的奴婢都曾受过钮祜禄氏的恩惠。

事发之前,还曾跟钮祜禄氏身边的嬷嬷有过接触。

且钮祜禄氏瞧着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却颇精养生之道,粗通些医术。极有可能无意中知晓年氏有孕,进而生了歹意。

毕竟弘时不被皇上所喜,弘昼生母辛者库出身。

若无意外,她所出的弘历最有可能成为雍亲王世子甚至……

且年氏头一遭被算计的时候,钮祜禄氏分管着厨下事物。那个给年氏夹山楂糕、盛红花蒸蛋的婢女跟钮祜禄氏身边的三等丫鬟石斛是同乡。

钮祜禄氏既有作案动机,又有行事的便利条件。

但没有相关证据,被问及的钮祜禄氏也一脸震惊:“就因为妾与人为善,便有了嫌疑?这,这也太荒谬了吧!年侧福晋清冷孤傲,对福晋都不假辞色,更何况是妾等?除了往福晋这边请安,等闲见都见不着一面,妾又往哪里知道她脉象去?就算知道,也不至于铤而走险,犯不上铤而走险吧!毕竟……”

年侧福晋又不是第一次生育,谁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不是个小阿哥,又能不能顺利养大呢?

这话过于不吉,钮祜禄氏没有直接说,但那眼角眉梢之间的意思瞎子都看得出来。

直听得胤禛脸色漆黑,差点抬脚踹过去。

但钮祜禄氏坚称自己别无他意,只是努力为自己辩白。免得王爷溯源心切,受了旁人误导,冤枉了好人云云。

态度殷勤,声音温柔,字字句句都入情入理。

把能辩驳的疑点全都辩驳完之后,还不惜以死明志,生把本就不怎么娟秀的面容磕了好大个包。

听了亲婆婆转述的乌那希震惊:不愧是清朝最最长寿的太后,果然有点东西!

思路清晰,对自己也够狠。

这么一套组合拳打下来,硬是让雍亲王夫妇都不好再都说什么了。只道例行询问,没有旁的意思。并赶紧找府医给她看伤,以防留下什么症候。

毕竟这位虽然位份低,但毕竟是正经选秀入府的。皇上亲赐,曾为雍亲王侍疾有功,且诞下了四阿哥。

再怎么也不带因莫须有罪名,就把人给生生冤死的。

只是这么一来,乌那希对她的小小疑惑陡然上升,几乎到认定此事必然与她有关的程度。

李氏嗐了一声:“谁说不是呢?可兹事体大,得拿证据说话。没有证据之前,怕是谁也奈何不了她了。啧,亏耿氏拿她当姐妹,结果……果然这会咬人的狗不叫啊!”

啧啧感叹过后,李氏还特别幽怨地瞧了瞧自家儿媳妇,道了声没见过这么热衷于给自己树敌的。

显然是怪她心善动作快,力气也大。竟在那般千钧一发之际,生生把年氏那狐媚子给救下了。让她顺利诞下健康麟儿,以后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

对此,都不用乌那希开口说什么,弘时就先庆幸地拍了拍胸口:“这事儿可真要谢天谢地谢福晋了,亏得她手疾眼快,拉了年侧福晋一把。否则那位跟八弟但凡有个什么闪失,阿玛都说不好会不会迁怒于咱们母子婆媳几个。”

说到底,人家这半年都养胎养得好好的。因为心念旧恩,才在他们夫妻回京时挺着孕肚来见。

结果好巧不巧的,这一见还给见出事儿来……

顺着他这个思路一想,李氏也不由庆幸。

刚要调转话头,再夸儿媳妇两句找补一下。就听着自家儿子滔滔不绝,从水泥一直收到了玻璃镜子。言语之间,满是对儿媳的钦佩赞赏。

越听越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