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礼(1 / 2)

也太敷衍,太不走心了吧?

亏他有脸说为了给皇玛法准备寿礼,连去工部当差的机会都给拒绝了。

“敷衍吧?不够走心吧?”弘时笑眯眯点头:“嘿,你们还真别说,当初哇我也跟兄弟们一样的心思。就想着我可贵的来、捡珍奇的上。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对不对?可我福晋有不同意见,现在瞧来,皇玛法果然为我指了个好婚。”

欸?

众皇孙与几位跟弘时年纪仿佛的皇子侧目,二十一阿哥胤袆还直接问:“大侄媳妇?可……近来传言,不说咱们这大侄媳妇颇悍,不对,应该说是颇有满洲姑奶奶之风么?”

那面上好像窘迫中带着微微歉意,眸光中却满是兴味的模样,简直恶意满满。

偏他声音够大,所问之事也颇多人关注。

于是瞬息间,竟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坐在弘时身边的乌那希心下一凛:来了,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演技了。

于是乎,没等着弘时开口,她就垂眸、蓄泪,顶着那张欺骗性极强的乖巧甜妹脸直直看向胤袆。发问前,都还没忘规规矩矩地给他行了一礼:“侄媳董鄂氏给二十一叔请安,您是说侄媳……”

那悍字尚未出口,含在眼圈儿里的泪珠子先掉了下来。

那场景……

就算胤袆自小在宫廷中打滚,知道别说娘娘了,就算不起眼的小宫女都有八百个心眼子、八千万般演技。知道眼前这个大侄媳妇九成九也是装的,都不禁满满局促,隐约间还带着几分愧疚。

无他,这长相太乖巧了,让人舍不得对其说上半个字的重话。

弘时忙不迭掏出帕子给乌那希拭泪,动作间笨拙中带着几分生疏。明显是不大习惯,但还在努力做一个好夫婿的样子。

还在继续擦拭工作的弘时:……

就希望这小祖宗稍微隐忍些,别直接一个扫堂腿甚至过肩摔之类,实力戳破这小夫妻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假象。

能莽,但从不单纯靠莽的乌那希当然不会自毁长城。

她啊,机灵着呢,且会给自己加戏。

道谢又道歉,几句话间就给自己树立了个幼承庭训、规行矩步的世家贵女形象。

虽骑射不亚于男儿,但从不好勇斗狠,更不会跟自家夫君动粗。一切的一切,都是弘时拜托、胤禛跟李氏要求。她才将规矩礼法放在一边,忍着心疼配合的。

就盼着自家爷真能如自己所说,洗尽过往荒唐不羁。好生学文习武,做皇玛法的好乖孙,大清的栋梁材。

至于说她给弘时的意见?

乌那希垂眸,唇边梨涡清浅:“倒也不敢说是什么主意,只是些许浅见罢了。愚以为皇玛法冲龄践祚,一路平鳌拜、灭三藩、亲征噶尔丹。对外频宣大清国威,对内大兴水利、劝课农桑、重视科举。文治武功皆卓然,六十年如一日地勤勉,堪称千古一帝……”

本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基本原则。

乌那希上来就是一阵歌功颂德,将康熙整个捧到了绝对空前的位置上。听得他嘴上虽道太过,脸上的愉悦却瞎子都看得出来。

万千‘弘时阿哥福晋高见,皇上确实千古未有之君’的马屁声中,乌那希又笑:“正因为皇玛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看惯了俗世繁华,才难有什么礼物是真能触及内心。不过常言说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作为整个大清的家长,全满蒙汉的皇父。他老人家应该乐见昔日不懂事的孙子放下昔日顽劣,专心学文习武,渐渐长成大清栋梁吧?”

康熙子嗣众多,整整三十五个皇子,续齿的就有二十四个。

孙辈更有大几十近百。

除了老大家的弘昱、废太子胤礽膝下的弘晰跟十四出征后养在宫里那几个小的外,他对孙子们的印象其实都挺模糊。

别的不说,就是同样雍亲王府的四阿哥弘历、弘昼现在都虚十一岁了,还没单独被皇玛法召见过呢。

只胤礽两立两废后,他这几年静心观察诸皇子。

反复权衡,多加比对。

虽始终未曾下明旨,但实际上已经把老四的名字写在遗诏上了。而胤禛是嗣君,他世子也就基本等于太子,自然得慎之又慎。

而弘时虽占着实际长子的位置,却并没有担起长子的责任来。

功课平平,骑射也不十分出众。倒是与老八那个逆子走得近,对老八恨不得比对他亲老子都亲。那家伙要是上了位,天下都不知道是谁的天下了。

向来对八儿子忌惮颇深的康熙当时便摇头,连给孩子点儿其余封爵的心思都歇了。

只在胤禛反复求肯下,随手指了席尔达家闺女与他做嫡福晋。

谁料想错有错招的,那小子大婚后还真一改往日颓唐、荒唐,进步颇大呢?

越发觉得自己妙手天成的康熙笑:“这些日子,弘时确实踏实勤勉了许多,可见这婚指得好,董鄂